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
人人屏气凝神,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威名赫赫的青城派松风观掌门余沧海竟被岳再兴后发先至,一剑反制。
眼力高明的如刘正风、定逸师太等人更是心中震撼,这一剑神完气足,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看来平平无奇,但要练到这般没半点瑕疵,天资稍差之人积一世之功也未必能够。
只是,华山剑法当中有这一剑吗?
“岳贤侄,算我向你求个人情,放过余掌门吧。”
刘正风额头沁出冷汗,抱拳躬身的姿态几近谦卑。
若华山派和青城派真的在他这里厮杀,衡山派如何自处?
岳再兴的剑在即将饮血的刹那骤然归鞘。
“刘师叔金盆洗手的大喜日子,师侄又怎么会坏了师叔大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余沧海的眼神冷得能结出冰棱。
“余掌门,今日暂且放过你。”
“待到刘师叔的事情结束,我会上青城山拜访。”
余沧海的面皮抽搐如风中枯叶,华山派不但坏了他夺取辟邪剑谱的大事,更在天下英雄面前让青城派名誉尽毁,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好!”
“老夫在松风观等着你!”
余沧海甩袖而去,衣袍带翻了桌案上的酒盏。
随着青城派众人抬着三具尸体匆匆离去,大厅内的气氛却并未缓和。
吉人通被松绑时踉跄跪地,岳再兴轻飘飘一句‘滚吧’,让这个侥幸活命的青城弟子连滚带爬冲出大门。
唯有明眼人能看出,岳再兴投向那人背影的目光中,藏着比刀剑更锋利的算计——余沧海怎么会放过苟且偷生,招供青城派图谋辟邪剑法的弟子。
刘正风终于能松口气了。
不管华山派与青城派日后闹成什么样,只要不是在他刘府和衡山城打起来就行。
武林群雄默默看着岳再兴,心中敬畏。
余沧海连岳再兴一剑都挡不住,这次回去青城山后,只怕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岳再兴,到时候又是一场好戏啊。
刘正风喊来米为义、向大年二人,将地面上的鲜血打扫干净,邀请定逸师太、天门道长、何三七以及岳再兴等人入内堂说话。
岳再兴展露出来的武功超过他们这些前辈,自然有资格位列内堂,不必与大厅内这些各派弟子同桌。
岳灵珊眼眶通红,岳再兴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大师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莫要伤心,等到此间事情结束,我们再去找大师哥。”
岳灵珊眼睛豁然一亮,弟弟武功这么厉害,料事如神,他既然说大师哥没事,那大师哥肯定没事。
岳再兴随着刘正风等人步入内堂后,大厅内顿时变得喧嚣炽烈起来。
人人都在议论刚刚岳再兴那一剑,华山派出此奇才,只怕要再次威震江湖,重现昔年荣光啊。
不少人想到这里,存了与华山派交好的心思,连连举杯与华山派弟子交际。
华山派弟子许久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局面了,有些手忙脚乱,却没人敢笑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