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融合与冰冷现实(1 / 2)

(银珠)我在金珠的翻身声中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单人床的边缘。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正好照在我枕边那个小小的银锁片上。

我一夜未眠。

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每当闭上眼睛,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记忆就如潮水般汹涌碰撞,让我头痛欲裂。

一段是属于上官银珠的——中国网络小说作家,32岁,猝死于电脑前。我记得自己最后看见的是屏幕上未完成的稿子和读者催更的留言,记得心脏骤停时的惊恐与不甘。

另一段是属于郑银珠的——15岁的韩国初中毕业生,刚刚以优异成绩毕业,却面临被欧妈强行送入护校的命运。这段记忆更加鲜活,也更加刺痛。

“哈莫尼...”(银珠)我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小小的银锁片。

一段记忆浮现眼前:乡下的老屋里,哈莫尼用粗糙却温暖的手为我们戴上这个银锁片,轻声说:“wuli银珠啊,这是哈莫尼给你的护身符,它会保佑我们银珠平安长大,有出息...”

那时的银珠只有五岁,还不完全明白“有出息”是什么意思,但她记得哈莫尼说这话时眼中的期望和慈爱。

另一段记忆接踵而至:六岁时,哈莫尼去世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来接她,那个女人有一头烫卷的头发和锐利的眼神。小小的银珠抱着哈莫尼的相框不肯放手,那女人不耐烦地一把抢过相框:“人都死了,留着这个干什么?占地方!”

那是原身银珠第一次见到欧妈朴贞子。

“欧妈...”原身银珠在记忆中怯生生地叫道。

(朴贞子)欧妈低头看她,眼神复杂,那不是欧妈看女儿的眼神,倒像是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道因剖腹产留下的疤痕。

“走吧,车还在等着。”(朴贞子)欧妈最终只是生硬地说,转身就走,没有牵原身银珠的手。

原身银珠抱着小小的包袱,里面是哈莫尼给的几件衣服和那个银锁片,踉跄地跟在欧妈身后。她回头望了一眼哈莫尼的老屋,眼泪模糊了视线。

记忆如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穿越者银珠看见原身银珠初到汉城家中的无措:一切都那么陌生而精致。比她大一岁的欧尼金珠穿着漂亮的裙子,抱着洋娃娃,警惕地看着这个“闯入者”。

“欧妈,她为什么来我们家?”小金珠扯着欧妈的衣角问。

(朴贞子)欧妈叹了口气:“以后她就是你的东森了,要好好相处。”

但原身银珠很快发现,欧妈口中的“好好相处”意味着她必须与金珠共享卧室,而衣柜里大部分都是金珠的衣服,她只能穿金珠不要的旧衣服。

一段特别清晰的记忆浮现:那是原身银珠被接回汉城的第二年,欧妈给金珠买了一套漂亮的粉色蕾丝睡衣,原身银珠羡慕得不得了。她站在衣柜前,看着那套新睡衣,心里涌起一股委屈——为什么欧尼总有新衣服穿,而她只能穿欧尼淘汰的旧衣服?这件粉色睡衣,明明是她的尺寸,为什么又不能是她的?

一天晚上,原身银珠洗完澡后,看见自己的旧睡衣已经破了个洞,便伸手去拿那套粉色蕾丝睡衣。这一刻,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这件就该是我的!

“你要干什么?”金珠刚从浴室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尖叫起来,“放下!那是我的睡衣!”

原身银珠紧紧抓着睡衣不放:“欧尼,我的睡衣破了,你有那么多漂亮衣服...而且这件明明很合我的身,为什么不能给我?”

“你这脏手碰过的东西我都不要了!”金珠一把抓住睡衣的领子,用力拉扯。

原身银珠被勒得喘不过气,也伸手去推金珠:“放开我!我也是欧妈的女儿,为什么不能穿好衣服?”

两人扭打在一起。四岁的明元被吵醒,揉着眼睛走过来:“怒那们,不要打架...”

就在这时,金珠猛地一推,原身银珠向后倒去,不小心撞到了明元。明元失去平衡,额头磕到了桌角,顿时鲜血直流。

“哇——”明元大哭起来。

(朴贞子)欧妈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原身银珠手里紧紧抓着那件粉色睡衣,金珠气呼呼地站着,而明元额头上流着血。

“怎么回事?”(朴贞子)欧妈厉声问道。

金珠立刻指着原身银珠:“欧妈!银珠要偷穿我的新睡衣,我说了她几句,她就推我,还把明元弄伤了!”

原身银珠急忙辩解:“不是的,欧妈!我的睡衣破了,欧尼有那么多漂亮的新衣服,我就想穿这一件...是欧尼先动手的,我不小心才...”

“闭嘴!”(朴贞子)欧妈检查了明元的伤口,脸色铁青,“郑银珠,你给我去客厅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那晚,原身银珠跪在冰冷的客厅地板上,膝盖生疼,但心里的委屈更疼。她听见欧妈在房间里温柔地安抚金珠和明元,却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从那时起,原身银珠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

记忆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金珠总有新衣服穿,原身银珠只能穿金珠淘汰的旧衣;金珠可以专心学习,原身银珠必须包揽所有家务;早餐的煎蛋,金珠永远是糖心的,原身银珠永远是全熟的;生病时,金珠会被精心照料,原身银珠只能自己硬扛;成绩单上,金珠的b等会被夸奖,原身银珠的A等只会被无视...

“为什么?为什么欧妈这么讨厌我?”年幼的银珠曾经鼓起勇气问阿爸。

(郑汉采)阿爸摸着她的头,眼神闪躲:“银珠啊,别多想。欧妈只是...只是不容易表达感情。”

后来原身银珠才从邻居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真相:欧妈生她时难产,差点丧命,产后又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从此,(朴贞子)欧妈将生产时的痛苦和恐惧全部迁怒于这个女儿,认为银珠“克”她。

“听说贞子生下银珠后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呢。”

“可不是嘛,直接送到乡下哈莫尼家养了六年。”

“要不是哈莫尼去世,估计都不会接回来...”

穿越者银珠闭上眼,感受着原身银珠记忆中那份刻骨铭心的委屈和渴望。渴望被爱,被认可,被平等对待。于是她拼命学习,希望优异的成绩能换来欧妈的一个微笑,一句夸奖。

但从来没有。

“成绩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这是欧妈最常对她说的话。

(穿越者银珠)我坐起身,小心翼翼地不惊醒身旁的金珠。借着月光,我打量这个拥挤的房间。两张小床分别靠在墙的两侧,大部分空间都被金珠的东西占据——梳妆台上摆满了金珠的化妆品和饰品,衣柜里四分之三都是金珠的衣服,就连书桌,原身银珠也只能使用一个小小的角落。

我轻轻拉开自己那边的床头柜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原身银珠的笔记本和教科书。每一本都保存得十分完好,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笔记显示出主人的认真和努力。

抽屉最深处藏着一个铁盒,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照片和几封哈莫尼生前写给原身银珠的信。照片上,哈莫尼抱着年幼的银珠,两人的笑容都很灿烂。信件字迹工整,满是对孙女的关爱和期望。

其中一张照片上,还有一个年轻女子抱着银珠,笑得灿烂。(穿越者银珠)我凝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一段温暖的记忆涌上心头。

“松子阿嘎西...”(原身银珠)她轻声唤道。

记忆中的松子阿嘎西是欧妈从小到大的闺蜜,在原身银珠刚被接回汉城的那段艰难时光里,是除哈莫尼外第二个真心疼爱她的人。原身银珠记得松子阿嘎西常常偷偷给她带糖果,帮她梳辫子,还因为她被欧妈责骂而与朴贞子争吵。

“贞子,银珠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记忆中松子阿嘎西的声音清晰如昨。

“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欧妈尖锐地反驳。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