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号倚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望着下方基地零星的光点。
麦克斯无声走到他身边，同样望向远方。
仿佛自己，只是来欣赏夜景。
沉默持续了片刻，最终由17号打破，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经过战火淬炼后的冷。
但仔细听，能品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困惑的波澜。
“嘿…观察员先生。”
“请说。”
麦克斯回应，声音平稳。
“关于华队长近期的行为模式变化，我存在一些…疑问。”
17号措辞严谨，像是在做战术汇报，“自识之律者个体，出现之后…她的行为逻辑，出现了显着偏差。”
“哦？具体表现在？”
麦克斯沉稳地提问，目光仍旧凝视着远方。
“阿华的精力分配，出现异常。
其大量时间用于监控、劝阻、以及…
事后处理识之律者个体，引发的各类冲突和破坏。
其警戒与安抚行为，频次大幅上升。”
17号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最精准的类比，“其行为模式特征，与负责看管和约束具有高度破坏性及低自控力未成年个体，的监护单位，重合度高达73.4%。”
他转过头，看向观察员，眼眸似乎闪烁着求知的光：
“通俗来说，她越来越像一个…
正在带麻烦孩子的母亲。
并且是一个，精力即将被耗尽，充满无奈的母亲。
这种状态…
对于一名，需要保持最佳状态应对崩坏威胁的战士而言…是否属于，非效率资源错配呢？”
麦克斯沉默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过于“硬核”的吐槽。
他微微侧头，月光照亮侧脸坚毅的线条。
也照亮了，他眼眸中，一丝极淡的，近乎于“笑意”的微光。
“你的观察很敏锐，17号。”
麦克斯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语调似乎柔和了半分，“从纯粹效率和风险管控的角度看，的确如此。
华队长的负担，加重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如何解释这种“非效率”行为。
“但人类，或者说，智慧生物的社会结构，有时并不能完全用效率和资源分配来量化。”
麦克斯缓缓说道，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宇宙图景。
“‘责任’、‘联结’、甚至‘无奈’，这些情感因素虽然会带来负担，有时却也是维系个体与群体、甚至不同形态存在之间，关系的特殊纽带。”
“哈？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