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离初步掌握“顺势导流”之法,并准备将其应用于更复杂的目标时,他通过“三相锚点”对命运长河的持续感知,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扰动”。
这些扰动并非来自他正在干预的风语界或其他已知世界,而是源自命运长河一些相对“偏僻”或“古老”的流域。在这些区域,一些本应自然湮灭的、代表着“错误”、“悖论”或“严重偏离大势”的命运残渣,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快速而精准地抹除。
这种抹除并非暴力摧毁,而是如同最高明的编辑修改文本,将不和谐的部分悄然擦去,或者用更符合“逻辑”与“大势”的轨迹覆盖掉。其手法精妙至极,几乎不留痕迹,若非陆离对命运之力的感知已远超以往,根本无从察觉。
“命河的……‘清洁工’?”陆离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维持命运长河“纯净”与“平衡”的底层机制的执行者!是比他之前遭遇的、无意识的反噬乱流更高级的存在!是拥有一定“主观能动性”的清理者!
他的兴趣被极大地激发了。若能理解、甚至……模仿或掌控这种“清理”权限,无疑将让他在命运层面的权柄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三相锚点”的感知频率,如同调整望远镜的焦距,试图锁定一个正在执行清理任务的“清理者”。过程极其困难,这些存在似乎本身就与命运长河融为一体,难以区分。
终于,在经过无数次尝试后,他成功捕捉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虚影”。那并非实体,更像是一段拥有特定功能的自律性法则集合体,其形态变幻不定,时而如流转的符文,时而如无形的波纹。它正停留在一个即将彻底崩坏的小型世界残骸的命运线上,有条不紊地“修剪”着那些因世界毁灭而产生的、充满怨念与悖论的命运乱麻,将其梳理、抚平,或者直接“剪切”掉,防止其污染下游的命运流域。
陆离没有贸然接触。他屏息凝神,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只是远远地“观察”着,记录着这“清理者”的工作模式、法则运用技巧,以及其与命运长河本体的互动方式。
他发现了许多精妙的应用:如何识别“需要清理”的命运残渣;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进行“覆盖”或“删除”;如何避免清理行为本身对健康命运线造成扰动;甚至……如何利用命运长河本身的力量来辅助清理。
这些技巧,对他完善“顺势导流”之法,乃至开发更高级的命运手段,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观察和学习时,那个原本专注于工作的“清理者”虚影,动作突然微微一顿。它那变幻不定的形态,似乎转向了陆离感知所在的“方向”!
一道冰冷、空洞、不蕴含任何情绪,却又带着明确“询问”与“审视”意味的意念波纹,沿着命运长河的脉络,悄然传递而来:
“未知观测者。非注册权限单元。申明你的……‘存在编号’与‘观测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