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漓”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没有像真正的水清漓那样，以神念瞬间扫过便了然于胸；也没有出言询问默的意见（以水清漓的性格，对这种小事根本不会多问）；更没有直接凝聚仙力，在文书上留下批示或印记。
他就只是……看着。僵持着。
默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赶紧端起茶杯掩饰。
（他居然……不会处理？） 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一份走过场的文书，他居然卡壳了？）
是看不懂颜爵那故作高深的文笔？还是不理解灵犀阁这种协调流程的象征意义？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以“水清漓”的身份和口吻，来做出“批示”？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冒牌货，对水清漓日常处理事务的细节、行为模式、乃至思维方式，都缺乏最基本的了解！他或许能模仿出形貌、气息甚至部分力量，但在需要运用智慧、经验和身份特质来处理具体问题时，立刻就显得捉襟见肘，漏洞百出！
颜爵在文书中，还“贴心”地提及了“灵犀事务的重要性”和“灵犀阁阁主的超然身份”，这本是给冒牌货戴高帽、让其更投入“表演”的催化剂，此刻却仿佛成了最辛辣的讽刺，映照出对方的无知与窘迫。
默强忍着扶额的冲动，心中一阵无语。（就这水平……也敢来冒充清漓？简直是……没眼看！）
她原本还期待对方能稍微“挣扎”一下，演得逼真点，好多看会儿戏。没想到，这第一道开胃小菜，对方就直接露了怯，连装都装不像！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而尴尬。
最终，似乎是受不了这漫长的沉默和默那“关切”的目光，“水清漓”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眼，目光从卷轴上移开，重新恢复了那副淡漠的神情，看向默，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极其简略地说道：
“此事，你处理即可。”
说完，他便将目光重新投向殿外，仿佛那枯燥的湖景比这“重要”的灵犀文书更有吸引力。
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