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曼是“神谕”的人？！他潜伏在火种的受训者中？
这个发现让艾米尔背后瞬间渗出冷汗。难怪“神谕”能如此精准地传递信号，他们内部竟然有如此级别的卧底！
就在这时，一只模拟的、能够喷射腐蚀液体的飞行类异变生物突破了气流刃的封锁，直扑看起来最“弱小”的艾米尔！
“小心！”雅丝敏惊呼。
艾米尔似乎“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腐蚀液即将临身的瞬间，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不可见的灵能波动从扎曼方向传来，精准地击中了那只飞行生物能量结构的某个“弱点”，使其动作一僵，喷射轨迹偏斜，腐蚀液擦着艾米尔的肩膀射空，将他身后的墙壁腐蚀出一个大洞。
扎曼推了推眼镜，仿佛什么都没做。
艾米尔“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看向扎曼，低声道：“……谢谢。”
扎曼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注意警戒。”
战斗还在继续，但艾米尔的心却彻底沉了下去。扎曼刚才出手，是保护？还是……警告？他是在向自己展示能力和在队伍中的价值？还是暗示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神谕”的触手，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更深。
终于，信号发射器被夺取，四人小队且战且退，向着撤离点艰难移动。艾米尔一边应付着战斗，一边飞速思考。扎曼的暴露，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危险，但也可能……是一个机会？一个与“神谕”建立更直接、更安全联系的机会？
在即将抵达撤离点，穿过最后一片开阔地时，艾米尔故意落后了半个身位，与负责断后的扎曼几乎并肩。
在爆炸声和灵能呼啸的掩护下，艾米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语速极快地说道：“旧城，‘泣墙’东侧，废弃水渠入口。明晚，月升后。”
他没有看扎曼，说完便加速向前冲去。
扎曼的脚步似乎微微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沉默地履行着断后的职责，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模拟任务结束，小队“成功”撤离。莎拉进行了一番简短的、程式化的点评，重点指出了配合中的问题，对每个人的“表现”给予了符合预期的评价。
艾米尔被带回房间。他知道，信息已经传递出去了。通过扎曼这个内部渠道，比之前隔空的信号传递要安全得多。
现在，他需要为明晚的会面做准备。他需要摆脱监控，需要潜入旧城，需要面对未知的“神谕”使者，更需要警惕身边这个深藏不露的卧底扎曼。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首先通过那条地魂指引的、通往地下空腔的路径，去确认那里到底有什么。那或许是他能与“神谕”谈判的筹码，也可能是他摆脱目前困境的唯一希望。
夜幕降临，艾米尔静静坐在黑暗中，指尖那丝银色细流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
明晚，月升之后。
将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