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现在这个身份,除了东厂之外,也没什么仇家,更不会有人关注。
以他归一境九重巅峰的修为,玄功运转之下,早已百毒不侵,万邪难近。
这点微末毒药,于他而言,与尘土无异。
他不动声色,将那片牛肉缓缓咽下,又斟了一杯烧刀子,辛辣的酒液入喉,那点微不足道的毒素也一并焚尽。
就在他放下酒杯的瞬间——
“哐当!”
邻桌的条凳被粗暴踢开,三个身穿黑色劲装、腰挎狭长弯刀的汉子猛地站起,呈犄角之势将王景围在当中。
为首一人,面白无须,眼神阴鸷如鹰,腰间悬着一块刻有狰狞虎头的铜牌。
“东厂缉事番役在此!”阴鸷汉子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倨傲,
“王景!你这朝廷钦犯,王家余孽!吃了咱家的‘蚀骨散’,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莫非要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不成?”
他嘴角咧开,露出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意,仿佛已看到对方毒发瘫软,任其拿捏的场景。
酒楼内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惊惧、怜悯或是幸灾乐祸。
东厂番子,在这风雪城,便代表着阎王爷的勾魂索!
王景眼皮微抬,平静地看向那阴鸷番子。
那目光幽深,不含丝毫被识破行藏的慌乱,也没有中毒的虚弱,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东厂?”他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寒潭冻水,“几条闻着腥味就扑上来的鬣狗,也敢聒噪?”
“找死!”被如此轻视,阴鸷番子勃然大怒,“拿下!死活不论!”
“锵啷!”
三柄淬毒的狭长弯刀同时出鞘,刀光如毒蛇吐信,迅捷狠辣地分取王景上中下三路!
刀风凄厉,带起刺骨寒意,显是东厂番役惯用的合击之术,狠辣刁钻,寻常武者难挡。
面对这足以绞杀元神境高手的刀网,王景身形纹丝未动。
就在刀尖及体的刹那——
他动了!
并非闪躲,而是如同拂去衣襟沾染的尘埃。
右手并指,快得超越了视线的捕捉,仿佛凭空点出三道虚影。
指尖无光无华,唯有凝聚到极致的真气,带着一丝源自《元始金章》的元始寂灭之意。
“噗!噗!噗!”
三声轻响,如同熟透的果子落地。
三道刀光骤然凝滞!
那三个气势汹汹的东厂番役,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当胸砸中,动作瞬间僵直!
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茫然,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