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起来!”
为首一名赤面虬髯的将领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扶住王景双臂。
他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厅堂嗡嗡作响,正是以勇力闻名的“铁壁”张横,
“俺张横!到了这北疆,就是到了家!他奶奶的东厂阉狗,敢伸爪子过来,老子把他剁了喂狼!”
他拍着胸口,唾沫横飞,眼中怒火熊熊,仿佛恨不得立刻提刀杀回京城。
另一位面容清癯的将领——“智囊”李肃,则上前一步,眼神中带着痛惜:
“景师弟节哀,只要我等还有一口气在,定护你周全!”
他语气铿锵,掷地有声;其余将领也纷纷开口,或粗豪或沉痛:
“小少爷放宽心!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老骨头顶着!”
“对!王帅的血脉,岂容宵小觊觎?”
“安心在将军府住下,若有差遣,我等万死不辞!”
“东厂鹰犬若敢踏足边城一步,定叫他有来无回!”
一时间,厅内群情激昂,誓言铮铮,尽显边关男儿的血性与义气。
王景微微垂首,肩头似乎因感动而轻颤,声音带着哽咽:“诸位兄长高义……王景……铭感五内!”
他抬起头,眼圈微红,脸上满是感激涕零之色,将一个突获长辈庇护的少年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然而,在他心内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哼,要是真有心,也不会只有两个江湖人去救了,都是好演技啊。”
梁淮安将王景的反应尽收眼底,适时地出声,打断了厅内略显喧腾的气氛:“好了,诸位兄弟的心意,景儿已然知晓,本帅也代他谢过。”
众人也都心领神会的收声,静静等待着下文。
“景儿,”梁淮安转向王景,语气温和,“你先去散散心,在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
王景心中了然,这是要支开他,开始商谈掉脑袋的事了。
他顺从地拱手道:“小弟告退,诸位兄长,失陪了。”他又对八位将领行了一礼。
“小师弟慢走,好生歇息。”将领们纷纷回礼。
王景垂首低眉,缓缓退出偏厅。
王景刚刚离开,梁淮安就将宗师级强者的领域展开,操控周遭数十里内的天地法理,确保无人可以探听他们说话。
在座的也都是武道高手,他一有动作,众人也都察觉到了,不禁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