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令谕，东西联邦范围内，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即刻抽调一半，不惜一切代价，严密监视核武团队所有成员的遗骸！若有任何异动，或任何人试图接近、破坏，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他转而重新看向林玄，目光沉凝:
“这，就是我的诚意。”
他此举，几乎是赌上了天上大陆在东西联邦经营多年的部分暗桩和情报网络，只为了向林玄证明，他并非空口白话，而是真的在尽力排除干扰，兑现承诺。
然而，林玄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带着那份疏离与务实:
“别整这些虚的。玉符碎了，人手派了，最终我能亲眼看到、亲手查验到那些尸体，那才是真的。”
他不在乎过程如何壮烈，誓言如何动听，他只在乎那个实实在在，不会凭空消失的结果。
在真相大白之前，任何“诚意”都需打上折扣。
飞舟平稳地行驶在云层之上，下方是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莫武站在舟头，双手负后，目光却不时瞥向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灵小小。
灵小小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臂弯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舷窗外流动的云海，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鲜活表情的小脸，此刻只剩下一种茫然的苍白。
莫武在心里叹了口气，一阵摇头。
这种事情，对一个涉世未深，心思单纯的小丫头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丁鼎那小子，之前明明可以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那份拼死护持的情谊，任谁都看得出不是作假。
这也让灵小小在经历被追杀后，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了信任，甚至可能还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可转头间，这份刚刚萌芽的信任，就被那毫不留情，决绝无比的一刀斩得粉碎！更让人憋闷的是，那小子事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认打认罚，仿佛所有的缘由和挣扎，都随着那一刀劈出，再与他无关。
这种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让人心寒和困惑。
莫武本想着，等处理完兽潮的后续，打扫完战场，再好好跟那小子算这笔账。他有的是手段让他为这份背叛付出代价。
但谁曾想……
那小子，竟然硬生生顶着林玄尊者种下的剜心之痛，跑了！
莫武对此感到极其震惊。他非常清楚分神大修的手段是何等恐怖，那剜心之痛绝非凡俗刑罚，是直接作用于神魂与心脉的持续折磨。
他曾亲自确认过，那种层级的痛苦，足以让任何金丹以下的修士意志崩溃，连思考都成问题，更别提凝聚灵力，谋划逃跑了。
可丁鼎……他居然做到了！
莫武看着灵小小那失魂落魄的背影，眉头紧锁。丁鼎的逃离，让整件事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也让他心头那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这丫头，怕是要很久才能从这次被背叛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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