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又会“恰好”在御花园遇到散步的孟轩,并肩而行,请教修行心得,实则只是想多与他待一会儿。
甚至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偶尔以“心神不宁,难以入定”为由,派人请孟轩至殿中,焚香抚琴,只为听他几句点拨,感受那份令人心安的陪伴。
她看向孟轩的眼神,越来越不加掩饰,充满了孺慕、依赖、以及深陷其中的倾慕。
在他面前,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幽宫主,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全心依赖着心爱男子的普通少女。
容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忧心忡忡,却无可奈何。她深知宫主用情已深,而那墨先生,虽看似淡然,但对宫主也颇为纵容,只是……他的心思如海,深不可测。
孟轩对凰音的亲近,并未拒绝,却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悉心指点她的修行,解答她的疑惑,偶尔也会与她谈论风土人情,如同一位温和的师长。但他心中,始终清明如镜。
凰音的情愫,是他接近皇室核心的最佳掩护,却也是需要谨慎处理的变数。
这一日,凰音又在凉亭中“请教”剑法,孟轩随手折下一根柳枝,为她演示基础剑理。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凰音托着香腮,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地低语:
“先生……若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孟轩手中柳枝微顿,目光掠过她满是憧憬的娇颜,心中暗叹。
乱世将至,何来永远?这深宫中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假象罢了。
他收起柳枝,淡然道:
“宫主,剑道如天道,瞬息万变。执着于此刻,不如精进自身,以应万变。”
凰音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展颜笑道:
“先生说的是!凰音定当努力修行,不负先生期望!” 心中却道:只要先生在身边,怎样的万变,我都不怕。
九幽宫内,凤栖于轩,情丝暗萦。而宫墙之外,六龙争锋的风暴,正愈发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