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年前,集团突然下通知,把机械厂的原材料采购权收归总部,说是‘集中采购能降低成本’。
结果采购权一收走,原材料价格直接涨了百分之五十,比如最常用的合金钢材,之前每吨 6000 块,收权后直接涨到 9000 块。
从那时候起,我们生产的机床就开始亏损,生产得越多,亏得越厉害,慢慢就撑不住了。”
“这种明显不合常理的涨价,集团没给你们解释吗?” 叶怀民追问,
“我们当时就上报了,质疑价格有问题。” 吴雄苦笑一声,
“那时候集团的周副总负责采购这块,他只说‘是市场波动导致的涨价’,还逼着我们必须按这个价格接收,不接就停掉我们的生产资金。
可厂里老工人都懂行,就算市场涨价,也不可能一下子涨这么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叶怀民皱紧眉头:“这么明显的问题,就没人管吗?市里或者集团总部就没核查过?”
“查过,但最后不了了之。” 吴雄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集团和市里都默许了这事,还跟我们说‘先扛一扛,等原材料价格降下去就好了’。
可价格一直没怎么降,机械厂的亏损越来越大。两年前,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带着财务数据去省里反映情况,
最后周副总被撤职调查,但我也被调去了集团后勤,名义上是‘轮岗’,实际上就是被排挤了。”
他身边一位代表立刻补充道:“叶市长,这就是报复!
吴厂长走了之后,新厂长根本不懂生产,只知道听集团的话压缩成本,连设备维护的钱都砍了。
后来订单越来越少,工资也开始拖欠,从一开始拖一个月,到现在整整五个月没发,大家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叶怀民点点头,语气坚定:“情况我大致清楚了。
首先,一周之内,我会让改制小组协调资金,先给大家补发一部分基本工资,保证基本生活;
其次,我们改制小组会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但这个事情需要一定的时间。”
看着几位代表,坦诚说道:“我现在没法给你们‘立刻发清所有工资’的承诺,因为集团的财务状况还没完全摸清,
但我保证,会把你们的事放在第一位,绝不会像之前那样敷衍。”
几位代表对视一眼,吴雄先开口:“叶市长,我们信您这一次。
毕竟您今天敢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承诺,还让警察不激化矛盾,比之前的领导实在多了。
但要是一周后见不到工资,我们回去也没法跟工友交代,到时候可能还会有麻烦。”
“我明白,这是我的责任。” 叶怀民点头,目送几人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