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挂了刘强河的电话,无力地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手指颤抖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点燃。
烟雾缓缓升腾,却压不住眼底的绝望 —— 傅家和刘家的态度像两把重锤,彻底敲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他很清楚,若不是巡查组掌握了足以扳倒他的证据,若不是自己已经成了 “烫手山芋”,这两家绝不会如此干脆地翻脸,连一点周旋的余地都不给。从这两家的态度就能断定自己的处境。
“逃不过了……” 喃喃自语,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脑海里闪过第一个念头,是去找退休的老领导 —— 那位曾将他提拔起来、最后从省长位置退下来的老人。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老领导早已远离权力中心,手里没有实权,就算有心帮他,也不能抗衡中央巡查组的力度。
烟烧到了尽头,烫得他手指一缩,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攀附傅、刘两家,
主动揽下泽安省煤矿的运作,以为靠着利益捆绑,就能挤入更高的圈子,甚至让孙家也成为能立足的势力。
可现在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傅、刘两家手里的 “工具人”—— 他们给了权力和利益,却从未真正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不过是把他当成替他们打理 “脏活”、承担风险的棋子。
“真是个跳梁小丑……” 孙建国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底满是自嘲。
以为自己走了一步高明的棋,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踏入了别人布好的局。
如今局破了,自己这个 “棋子” 自然要被毫不犹豫地舍弃,连一丝情面都不会留。
孙建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苦涩,调整好语气后,拨通了儿子孙乐天的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响了许久,才传来孙乐天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
“乐天,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孙建国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与平时的温和截然不同。
此时的孙乐天正和县委副书记林晓雨躺在别墅的床上,刚结束一场缠绵,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与慵懒。
瞥了眼身旁乖巧依偎的林晓雨,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语气漫不经心:“爸,有啥事儿您直接说呗,我这儿没外人。”
林晓雨抬起头,冲着孙乐天甜甜一笑,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却没敢出声打扰。
“ 煤矿的事情暴露了。” 孙建国的声音陡然加重,“中央巡查组这次来泽安省,就是冲着煤矿的问题来的。
现在胜利勘探队负责人、国土厅厅长都被抓了,谁也不知道厅长已经招了多少,下一步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什么?!” 孙乐天大惊失色,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就想推开怀里的林晓雨。
林晓雨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心中很是震惊,立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娇嗔着不让他动。
此刻心中的想法,必须要了解事情的情况。
孙乐天没有摆脱林晓雨,也没有再甩开,立刻说道,“爸,那现在咋办?
傅家和刘家不是一直跟咱们一起的吗?他们肯定有办法拦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