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立予珩突然说。
“啊?老大,回别墅吗?”
“不然回你家?”
…
车子一个急刹掉头。
立予珩闷哼一声,伤口被牵扯,他抬脚就踹向前座:“开稳点!我这刚包扎好!”
“对不起老大!”
别墅灯火通明。
疏白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里,暖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像幅油画。
立予珩带着一身戾气逼近,劈手抽走他膝头的书。
“装什么呢?”
疏白抬眼:“立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了?”
“…搞笑,到底是谁在发烧?”
“……如果你对包扎手法不满意,可以直说。”
“我不满意的是你这个人!”立予珩直起身,扯了扯领口,“收拾东西,滚蛋吧。”
疏白也站起身:“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你绑我来那天,路口监控很清晰。”
立予珩:“……你威胁我?”
“陈述事实。”疏白看了眼立予珩腹部的绷带,“而且你伤口需要换药。现在让我走,感染了别后悔。”
立予珩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行,你牛逼。”
疏白微笑:“谢谢。我一直很牛逼。”
…
立予珩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着。
一抬眼就看见疏白靠在他床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
“你——!”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立予珩接起电话,小弟谄媚的声音传来:“老大!捅您那孙子已经处理干净了,保准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手脚利索点,别留尾巴。”
“您放心!绝对干干净净!”
立予珩懒洋洋应了声,瞥了眼床上那位。
对方依旧淡定划着手机屏幕,仿佛没听见。
等电话挂断,立予珩突然俯身撑在床沿,浴袍领口大开:“听见没?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疏白终于放下手机:“那你眨一个我看看。”
立予珩气笑了,伸手去捏他下巴:“医生,你胆子很肥啊?”
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立予珩眼前突然闪过画面:
“昏暗卧室里,疏白正被他按在床上狂亲,手指紧紧抓着他散开的浴袍带子。”
立予珩:“………”
他突然冷笑一声,松开手:“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疏白面不改色:“换药。”
“换药需要躺我床上?”
“玩手机玩忘记了。怎么,不行吗?”
立予珩扯开浴袍带子,大喇剌往床上一坐,“行啊,换。”
“不是要换药吗?来。”
疏白的目光在他腹肌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拿起床头的医药箱,动作专业地开始拆解已经潮了的旧绷带。
冰凉的指尖再次触碰到皮肤。
立予珩眼前瞬间闪过画面:
“疏白被他抵在浴室瓷砖上,花酒的水打湿了两人。”
立予珩:“………”
他爸的,这医生脑子里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
“医生,”立予珩幽幽开口,“你手抖什么?”
疏白拆绷带的动作稳如磐石:“你看错了。”
“是吗?”
“嗯。”
立予珩嗤笑一声,伸手抓住疏白的手腕。
画面更加清晰了:
“他被疏白用听诊器绑着手腕,疏白正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医生,你平时都用听诊器干什么?”
“听心音。”
“只听心音?”
“偶尔,”疏白抬眼,“也听听……肠鸣音。”
…
新绷带一圈圈缠绕上来,带着药物的微凉气息。
立予珩突然开口,打破沉寂:“你之前说公寓到期是骗我的吧?”
“真的。”
“那房东电话给我,我帮你续租。”
“不用,”疏白低头系着绷带,“我更喜欢这里。”
“喜欢什么?喜欢被非法拘禁?”
“喜欢这里的厨房灶火够旺。”
立予珩盯着他系绷带的手指,突然道:“你暗恋我。”
“不明显嘛?”
立予珩面无表情:“不明显。”
疏白正在打结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利落地系好绷带:“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在追你。”
立予珩:“………呵呵。”
下一秒,他就扣住疏白的后脑勺拉下来,两人呼吸交错。
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他却猛地偏头,灼热气息喷在疏白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