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打不过就跑,不丢人。别死扛。”
疏白盯着他,没说话。
立予珩见疏白半晌不吭声,只是盯着自己,那眼神说不上是呆滞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不太像平时那副随时准备挠人的模样。
他啧了一声,觉得这猫大概是听傻了。
于是抬起爪子,带着点唤醒的意味,不轻不重地在疏白头顶拍了两下。
“喂,傻猫,听见没?”
他拍完还不算,爪子顺势在疏白那总是机警竖着的耳朵上扒拉了一下,把那挺立的猫耳朵按得歪向一边。
刚一松开,那耳朵就“啵”一下弹回原状,倔强地重新竖起,弹性十足。
“嘿?”
立予珩看着那耳朵弹回去,觉得挺有意思,又伸出爪子去拨弄。
这次疏白没再惯着他。
一爪子又快又准地拍在立予珩的狗爪上。
“手不想要了可以剁掉。”
“啧,小气。”立予珩甩了甩被拍到的爪子,“摸一下怎么了?好兄弟之间碰碰耳朵怎么了?”
疏白若有所思地盯着立予珩。
“怎么了?”立予珩被他看得不自在,“摸你耳朵是给你面子,别人求我摸我还不摸呢。”
“感觉很奇怪。耳朵后面那块皮肤很薄,你的爪子碰上来,温度比我自己高,触感也很粗糙。”
立予珩甩爪子的动作顿住了,一脸懵逼地看向疏白。
“而且,”疏白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你指甲虽然收着,但边缘还是有点硬,刮过去的时候有点刺刺的,不舒服。”
立予珩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脑子在这过于直白的实话面前,全都卡了壳。
这让他怎么接?
难道要说“对不起我的爪子太糙了下次我打磨光滑点再摸”?
好像都不对劲。
怎么回事?
凭什么这猫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他立予珩纵横地府几百年,此刻居然被一句实话堵得哑口无言?
why?
疏白看着立予珩那张难得显出几分空白的狗脸,猫眼里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得逞。
他往前踏了半步,微微仰头看着立予珩。
“所以,别随便碰。”
立予珩觉得这地方没法待了。
“行行行,不碰就不碰,谁稀罕。”他转身,语气硬邦邦的,“我还要搞旺福楼,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疏白回应,迈开步子就朝着南街口的方向走去。
他得去把旺福楼那摊子烂事彻底了结。
他一路溜达到南街口,还没靠近,就发现旺福楼门口的气氛不太对劲。
没有预想中重新开张的热闹,也没有偷偷摸摸准备抓狗的迹象。
那红底金字的招牌
立予珩凑近了些,躲在街角的垃圾桶后面观察。
只见旺福楼大门上交叉贴着两张白色的封条,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
一个穿着制服,看起来像是社区工作人员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一脸晦气的瘦高个和壮汉说话,语气严肃:
“……跟你们说多少次了?我们这片区,不允许开这种店!流浪动物来源不明,没有检疫,谁知道带不带病?吃出问题来谁负责?”
瘦高个试图辩解:“我们、我们也是正规渠道……”
“正规什么正规?”工作人员打断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拿着记录本的年轻女孩,“小张都查过了,你们根本没有合法的进货凭证!而且之前就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私自抓捕流浪狗!”
他加重了语气:“现在上面抓食品安全抓得紧,你们这是顶风作案!不准开了!立刻停业整顿!”
壮汉还想嚷嚷什么,被瘦高个拉住了,两人脸色灰败,看着工作人员撕掉他们门口自己贴的“开业大吉”红纸,换上了一张《停业整顿通知》。
立予珩蹲在垃圾桶后面,眼里闪过一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