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爪腕一翻,轻巧地将酒瓶挪开,避开了他的触碰。
“等等。”
立予珩不满地甩头:“等什么?怕我喝不过你?”
疏白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是上下打量着他。
“你先站起来,”疏白用爪子指了指地面,“原地转两圈。”
立予珩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转圈?你当我是马戏团的?”
“不敢?”疏白挑眉,语气轻飘飘的,却精准地戳中了立予珩那点好胜心。
“转就转!怕你啊!”
立予珩猛地站起身,可能是因为刚才喝的酒开始有点上头,也可能是起来得太猛,他脚下微微晃了一下,但立刻稳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原地转圈。
一圈,两圈。
动作算不上特别稳当,尾巴因为要保持平衡而僵直地伸着。
但他确实完整地转了两圈,然后停下。
虽然有点晕乎,但还是强撑着站稳了,昂着头看向疏白。
“怎么样?”他语气带着得意,“稳得很!”
疏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出自己的右前爪,亮出粉色的肉垫,然后缓缓收起其他趾头,只留下中间两根。
“这是几?”
立予珩简直要被这幼稚的问题气笑了:“二!你当我是刚出生的狗崽子吗?”
疏白不为所动,又换了个手势,收起一根趾头。
“现在呢?”
“一!”立予珩回答得又快又响,带着不耐烦,“能不能来点有难度的?”
“行。”疏白从善如流,“一加一等于几?”
“……二。”立予珩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三乘七?”
“二十一!”
“一百减四十八?”
“五十二!”立予珩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往前踏了一步,爪子踩在落叶上发出嘎吱声。
“我说,傻猫,你至于吗?就那点啤酒和糖水,能放倒我?你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
他觉得自己清醒得很,脑子转得飞快,就是身体有点发热,耳朵里嗡嗡的。
疏白盯着立予珩看了几秒。
“行。”他最终松口,将酒瓶往立予珩面前推了推,“你喝。”
立予珩立刻伸出爪子去够酒瓶,动作带着点迫不及待的莽撞。
他低头,对着瓶口猛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远比啤酒和果酒刺激。
他强忍着没咳出来,但耳朵尖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就在他准备抬起头,炫耀般地表示这也不过如此时。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巨浪般猛地拍向他的脑袋。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
他试图稳住身体,四肢却像是不听使唤。
下一秒,他沉重的狗头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栽,精准地砸在了疏白的背上。
立予珩整只狗彻底趴窝,瘫软在地,脑袋还固执地压在疏白背上,不动了。
只有胸腔因为酒精的灼烧而剧烈起伏着,发出带着酒气的粗重呼吸声。
疏白:“…………”
他侧过头,看着枕在自己背上,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立予珩。
狗嘴微微张着,舌头耷拉出来一点,呼吸变得沉重而均匀,显然是醉死过去了。
疏白沉默地看着他。
月光洒在立予珩失去知觉的脸上,平日里那副嚣张又欠揍的神情消失了,只剩下毫无防备的平静。
疏白伸出爪子,不轻不重地推了推立予珩的脑袋。
立予珩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哼了一声,非但没移开,反而像是找到了更舒服的枕头,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压得更实了。
“废物。”
疏白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