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立予珩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嘴声,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加窝火。
他捂着火辣辣疼的耳朵,感觉鬼生从未如此倒霉。
不就是想安安静静吃根肠吗?
招谁惹谁了?
这疯猫,下手也太黑了。
他立予珩从小到大,在地府都是横着走。
虽然最近被按着头学习,但那也是太子爷。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这梁子结大了!
几乎是在他发出这声的同时。
疏白也松开了嘴里的半截烤肠。
“啧。”
他同样发出一声短促而嫌弃的咂嘴。
疏白心里同样不爽到了极点。
好好的午觉被搅和,最心爱的纸箱窝也在打斗中塌了一半,还跟这只神经病狗打了一架,挂了彩。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这只蠢狗。
立予珩捂着刺痛的耳朵,看着对面那只同样狼狈却依旧眼神凶狠的奶牛猫,心里的烦躁达到了顶点。
这架打得不明不白,骂也骂不通,简直憋屈死了。
他立予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哑巴亏?
不行,这口气必须顺了,道理必须讲清楚。
眼看着疏白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立予珩把心一横。
管他什么地府规矩,不能在凡间随意动用鬼力的禁令。
他今天就要让这只臭猫听懂狗话。
一道凡人和凡猫无法察觉的幽光,瞬间没入疏白的身体。
疏白正要跃上墙头,突然动作一顿。
他清晰地听懂了立予珩的话:
“喂!臭猫!那边那只黑白配色的!我招你惹你了?上来就下黑手,我安安静静吃个烤肠是刨你家祖坟了吗?”
疏白:“???”
他猛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巷子里正对他怒目而视的傻狗。
立予珩见疏白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睡你的觉,我吃我的肠,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打我?!”
疏白听着这噼里啪啦的控诉,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更盛的怒火,以及刻薄的吐槽:
“呵,脑子不好,眼睛也瞎了?这纸箱是我的窝,我睡了三个月了,整条街有点智商的都知道。你堵在我家门口,撅着个大腚大快朵颐,油点子都快崩我脸上了,这不算挑衅,难道是在给我上供?”
立予珩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那个被他撞得有点变形的纸箱。
呃……
这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纸箱子,是这猫的家?
“……谁知道这是你家啊!长得跟垃圾堆似的。再说了,就算是你家,我就在门口吃个东西,又没进去,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你看我耳朵都被你挠破了!”
疏白冷笑,“至于,非常至于。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备偷袭我?”
“而且你上次在街上撞了我,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笑得像个傻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立予珩被他这通指责给整懵了。
“上次?什么上次?……哦,就拐角那次?我那不是跟你道歉也打招呼了吗?我说‘你好啊小老弟’!我那么热情友好!”
“友好个屁。你那傻笑,都够让我做三天噩梦了。谁是你小老弟?别随便攀亲戚,我丢不起那个猫。”
“靠,你这猫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夸你长得精神还有错了?”
“用不着你夸,看见你就晦气。”
“你才晦气!我好端端的吃饭心情全让你毁了!”
“呦,你毁我清梦,拆我房子,还有理了?”
“我哪拆你房子了?不就蹭了一下吗?”
“一下也不行。那是我的窝。煞笔。”
他们互相瞪着,一个觉得对方蛮不讲理,下手狠毒。
一个觉得对方蠢笨如猪,挑衅生事。
这梁子,非但没因为突然打通了语言关而化解,反而结得更深了。
立予珩恶狠狠地想:这臭猫,性格太差了。白瞎了一张好猫脸。
疏白同样愤愤:这蠢狗,脑子有问题。他决定,以后见到这狗东西就绕道走。
不,是见到就挠。
见一次,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