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的心脏在听到那个“是”字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呵，他就知道。
疏白果然是喜欢他的。
什么AA恋的阻碍，在真爱面前都是纸老虎！
这失忆简直是神来之笔！
立予珩微微调整了面部肌肉，准备做出三分茫然，七分悸动的表情。
台词都想好了，比如“真的吗？那我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或者“那我们感情好吗？”之类的。
但疏白话没说完。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们前几天刚分手。你忘了也好，省得彼此尴尬。”
立予珩那正在撰写甜蜜剧本的大脑仿佛被强行拔了电源，咔哒一声，一片漆黑。
“……什么？”
立予珩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而且分手是你提的。”
立予珩：“？？？”
“你说，仔细想了想，觉得AA恋确实太麻烦了。信息素总是互相压制，不像Ao之间那样契合，以后要面对的非议和阻力也很多……你说或许当兄弟更轻松，更长久。”
疏白抬起眼，目光安静地落在立予珩脸上，眼眸里似乎染上了一点低落的情绪。
“我虽然…还是喜欢你的。但尊重你的决定。”
立予珩提取着关键词：“喜欢我？那结…不是，我提的分手？AA恋太麻烦？当兄弟更长久？”
停停停老婆这不对吧！这完全不对啊！
疏白为什么要演这一出？
……难道是试探他？
立予珩的嘴唇微微颤抖：“是我提的？我怎么会？我都不记得了，我竟然……”
疏白语气更缓和了一些，带着一种释然：“不用道歉。你当时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你忘了，或许是天意，让我们回到最简单的关系，也好。”
简单的关系？兄弟关系？
不好！一点也不好！
疏白站起身，替立予珩掖了掖被角。
“你别想太多了。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先好好休息吧，我去问问医生具体的注意事项，顺便联系一下家里，免得他们担心。”
就在疏白的手即将完全离开被角的瞬间，立予珩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疏白身形一顿，垂眸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怎么了？”
立予珩仰头看着他，眼神无辜：
“……可是，疏白。你刚才说……你还是喜欢我的。
既然喜欢，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就同意分手？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回到简单的关系也好’？
你难道就真的甘心……只跟我做兄弟？”
疏白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立予珩握得很紧，没成功。
他索性不再挣扎，反而微微俯身，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疲惫：
“不然呢？立予珩，是你说的，AA恋没有结果，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更累。
我纠缠不清，死缠烂打，你就会回心转意吗？你不会。你只会觉得更烦，更想逃离。”
立予珩：？？？
“所以，”疏白的声音里染上一丝苦涩，“除了接受，除了退回兄弟的位置，我还能做什么？
难道要我哭着求你回来？还是用信息素强迫你？立予珩，我是Alpha，你也是。
我们之间，没有谁标记谁，没有信息素的绝对牵引，断了就是断了。
你说得对，当兄弟更轻松。至少……还能留在你身边。”
立予珩听得one愣one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