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瞬间变红。
厨房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咚、咚、咚。
震耳欲聋。
…
养鸡场门口,立予珩蹲在地上,和一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大眼瞪小眼。
“疏白老师,”他头也不回地喊,“这鸡是不是在鄙视我?”
疏白正和老板清点小鸡苗数量,闻言瞥了一眼:“它只是单纯觉得你蠢。”
立予珩不服气,伸手想去摸公鸡的冠子:“嘿,顶流我——”
“咯咯咯!”公鸡猛地扑棱翅膀,尖喙如闪电般啄向他的手。
“卧槽!”立予珩一个后撤步,差点坐进鸡屎堆里。
疏白见状,立马举着手机,镜头稳稳对准这一幕。
“疏白!”立予珩狼狈地绕着饲料桶转圈,“你别拍了!救命!”
公鸡穷追不舍,羽毛炸开像朵愤怒的蒲公英。
老板赶紧拿着扫帚来解围:“哎哟这公鸡凶得很,专啄生人!”
立予珩趁机窜到疏白身后,揪着他衣摆告状:“它先动的手!”
疏白低头看了眼被揪变形的衣角,又抬眼看看镜头里立予珩凌乱的头发和沾着稻草的裤腿,嘴角抽了抽:“立顶流,你人设崩得比鸡屎还碎。”
老板乐呵呵地递过一笼叽叽喳喳的小鸡苗:“小年轻第一次养鸡都这样,回去剪点大蒜拌饲料,防病!”
回程的摩托车上,小鸡笼搁在两人中间。
立予珩第N次偷瞄疏白:“你真要把视频发网上?”
“……”
“我跟你说,你这样很不道德。”
“……”
“很让人失望。”
“……”
疏白终于绷不住笑出声,眼角那两颗小痣随着笑意微微颤动:“你怕什么?顶流包袱?”
立予珩趁机凑近:“疏白老师,你要是敢发,我就——”
摩托车突然急刹,立予珩整个人往前一栽,小鸡笼差点飞出去。
“叽叽叽!”小鸡们惊慌失措地扑腾着。
疏白斜睨他一眼:“你就怎样?”
立予珩喉结滚了滚:“……我就天天在你微博底下刷'老婆好美'。”
疏白:“……”
他拧动油门,摩托车猛地蹿出去,立予珩被惯性甩得往后一仰,手忙脚乱地抱住小鸡笼。
“叽叽叽!”小鸡们又是一阵骚动。
立予珩低头看着笼子里毛茸茸的小家伙们,突然笑了:“疏白老师,咱们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疏白头也不回:“随便你。”
立予珩指着其中一只最活泼的小黄鸡:“这只是立小珩。”
又指了指另一只安静的小白鸡:“那是疏小白。”
疏白:“……”
立予珩继续兴致勃勃地命名:“这只花的是姜小维,黑的是赵小雯,斑点的是尤小可……”
疏白听着身后立予珩絮絮叨叨给鸡崽起名的声音,指尖在摩托车把手上无意识地收紧。
风掠过耳畔时,他忽然想起手机相册里那段视频,立予珩被公鸡追得满场乱窜的狼狈模样。
发出去?
怎么可能。
疏白眯起眼,前方道路在视野里延伸成一条细线。
那种弱智样子……只有他能看。
就像立予珩耳后别花时睫毛上沾的水珠,像他被雨淋湿后贴在颈侧的碎发,像他大清早睡眼惺忪叼着牙刷在院子里晃荡的蠢样。
都是他的。
疏白猛地踩下油门,摩托车轰鸣着冲过最后一个弯道,惊起路边灌木丛里的一群麻雀。
立予珩在后面“哎哟”一声,手忙脚乱地护住鸡笼:“疏白老师!鸡崽子要吐了!”
疏白嘴角微微扬起,在风里低声骂了句:“……弱智。”
那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却让胸腔里某个地方莫名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