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数据研究必须在特定安全地点进行，我只与你们指定的、可信赖的核心专家团队对接。研究过程和成果，我必须拥有知情权和有限度的否决权。任何可能涉及人体实验或危险应用的方向，必须立即停止。”
老A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最终回答：“原则上同意。具体细则可以协商。”
“第三，”林凡的语气加重，“这是最重要的条件。你们必须动用一切资源，优先寻找并确保我母亲林月恢复健康的最佳医疗方案。我需要的是治疗，而不仅仅是监护。如果……如果最终证实她的状况无法逆转，我也需要知道真相。”
电话那头传来长久的沉默。这个条件触及了更复杂的领域。
“林凡，”老A的声音严肃起来，“你母亲的状况，根据我们初步了解，是长期药物副作用和严重精神创伤导致的器质性与心理性双重损伤，逆转难度极大。我们不能保证结果。”
“我明白。”林凡的声音低沉而固执，“但我需要你们尽力。这是合作的基础。”
“……好。”老A最终应承下来，“我会向上级申请，调动最好的医疗资源。但你需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林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开始？”
“很快。准备好告别现在的生活吧，林凡。”老A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提醒你，从现在起，你已进入我们的保护性监管范围。‘清理者’的触角比你想的更长，近期务必高度警惕。”
通话结束。林凡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山坳里静谧的“彼岸花”安宁中心。他知道，这短暂的、虚假的平静，即将结束。他将带着母亲，再次踏入未知的、可能更加危险的旅程。
但这一次，他不是独自一人。他的背后，是一个强大的、意图不明的国家机器。是庇护所，也可能是新的牢笼。
他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他必须为母亲搏一个未来。
几天后，一支低调但专业的医疗小组来到了“彼岸花”，对林月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查评估。同时，林凡收到了老A传来的几个安置点备选方案：西北某秘密军事基地的附属疗养院、西南边境一个与世隔绝的生态村、东部沿海一个受严密保护的科研岛。
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一种截然不同的、与过去彻底割裂的生活。
林凡仔细研究着每一份资料，目光最终落在那个“东部沿海科研岛”的方案上。那里有国内顶尖的脑科与神经康复研究中心，医疗条件最优越……
就在这时，他贴身藏着的、那部与phanto单线联系的旧手机，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只有一下，像是误触。
林凡的心猛地一跳。phanto？他还在？他试图联系自己？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他。老A的出现，phanto的警告，国家的招揽……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着更深的联系？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科研岛的介绍，指尖冰凉。这个看似最好的选择，会不会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更大的陷阱？
抉择，远比想象的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