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夜色中狂飙，引擎的嘶吼撕破了南城郊区的寂静。林凡伏低身体，伤口在冷风和剧烈颠簸下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他咬紧牙关，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死死握住车把，朝着“phanto”提供的最后一个坐标——一个位于城乡结合部、即将废弃的货运码头驶去。
鲜血从左臂和后背的伤口不断渗出，浸湿了夹克。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依靠本能和记忆中的路线前进。身后，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追兵并未放弃。
必须撑下去！至少要把怀里的证据送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荒凉、只有几盏昏黄路灯的破旧码头出现在眼前。林凡用尽最后力气将摩托车撞进一个废弃的仓库阴影里，整个人从车上滚落，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再次恢复意识时，林凡感到一种奇异的悬浮感。剧痛依旧，但似乎被某种药物压制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但干净的行军床上，身处一个昏暗、充满机油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狭小空间里——似乎是一个经过改装的集装箱内部。
左臂和后背的伤口已经被专业地清洗、缝合、包扎好。他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工装。
“醒了？”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从角落传来。
林凡猛地转头，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坐在阴影里的电脑终端前，屏幕的微光映出一个戴着全覆式头盔、完全看不清面容的轮廓。
“phanto……”林凡声音沙哑。
“你命很大。”电子音毫无波澜，“失血超过800毫升，三处撕裂伤，轻微脑震荡。再晚半小时，就可以直接送火葬场了。”
林凡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中。
“别动。你需要至少48小时静养。”phanto丢过来一瓶水和几片压缩干粮，“补充体力。”
林凡接过，默默吃喝。他知道，是眼前这个神秘人救了自己。
“为什么帮我？”林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屏幕前的黑影似乎顿了一下，电子音带着一丝嘲讽：“帮你？不，我在帮我自己。苏慕辰挡了太多人的路，他必须倒台。而你，恰好是一把足够锋利、也足够疯狂的刀。”
“你是他的仇家？”
“这不重要。”phanto转过身，头盔上漆黑的镜片对着林凡，“重要的是，你手里的东西，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但还不够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我们需要更多，更直接的证据。”
“我们？”
“你不需要知道。”phanto的语气不容置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送你离开南城，给你一笔钱，足够你隐姓埋名过完下半生。第二，留下来，跟我合作，彻底扳倒苏慕辰，也能让你安心寻找你母亲。”
林凡几乎没有犹豫：“我选二。”
离开？隐姓埋名？那他来南城的意义何在？母亲的线索近在咫尺，苏慕辰的仇不共戴天！他不可能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