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小树静静悬浮,树干上的暗金纹路如同呼吸般明灭。顶端的暗金新芽,虽然细小,却散发出一种“包容”、“转化”、“超脱”的意蕴。它不再仅仅代表“终结”,也不再单纯代表“生机”,而是一种更上位的、能够统御、调和乃至超越这两种对立概念的力量雏形。
“行者无疆……”一个明悟在张元心中升起,“归墟并非牢笼,生命亦非束缚。我所行之处,便是我的疆域。以终末为薪柴,以生机为火焰……这,便是我的路!”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暗金色的流光一闪而逝。他抬起手,并未动用破规匕首,只是并指如剑,对着前方汹涌而来的光束洪流,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吞噬一切的黑洞。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暗金色丝线,从他指尖蔓延而出,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前方的规则层面。
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片区域袭来的数十道毁灭光束,在接触到那暗金色丝线弥漫的规则领域时,其内部高度有序的“净化”规则结构,竟然开始自发地……瓦解、崩坏!它们没有相互碰撞爆炸,也没有被吞噬,而是如同被抽掉了基石的沙塔,自行消散成了最原始、最温和的无属性能量粒子,然后如同萤火虫般,融入了四周的规则废土,甚至有一部分,被铁骸和塔骨下意识地吸收,缓解了他们的伤势和消耗!
这不是对抗,也不是吞噬。
这是……“化解”!是从规则根源上,否定了其“毁灭”与“净化”的“存在意义”!
“这……这是什么力量?!”零离得最近,感知得最为清晰,她震撼地瞪大了眼睛。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她理解的规则修改范畴,更像是一种……“规则定义”的层面!
张元自己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明白了,这暗金新芽的力量,是“悖论”的更高阶体现——并非强行扭曲规则,而是在某种程度上,重新“诠释”规则!将“毁灭”诠释为“回归”,将“净化”诠释为“同化”,将“攻击”诠释为“滋养”!
虽然这力量现在还极其微弱,范围很小,消耗巨大,并且似乎对过于强大的、如“裁决者”旗舰攻击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但这无疑指明了一条全新的、潜力无穷的道路!
“薪火燎原……”张元低声自语,看着指尖那缕黯淡下去的暗金丝线,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他抬头,望向那似乎无穷无尽的纯白舰队,心中的压力骤减。
他不再是一个只能被动防御、伺机反击的挣扎者。
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能够真正对抗、甚至超越“秩序净化”的力量之路!
“兄弟们!”张元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信心,“它们的招数快用尽了!现在,轮到我们反击了!”
“跟着我——”
“把这群铁皮罐头,拆了当废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