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异常动向……警惕……”
“悖论核心”？是指自己吗？“星陨”协议？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还有“观察者”？是指尘老头？还是……另有其人？
张元猛地睁开眼睛，眸中灰色流光急剧闪烁！
“老爷子！”他看向依旧躺在躺椅上，仿佛睡着的尘老头，“清道夫好像要有大动作了！他们提到了‘星陨’协议！还有……‘观察者’！”
尘老头鼾声顿止，他慢悠悠地睁开浑浊的双眼，脸上那半张金属面具看不出表情。
“哦？‘星陨’？”他咂了咂嘴，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那帮家伙，终于舍得下本钱了啊。”
他拄着木杖站起身，走到舷窗前，望着窗外无尽的星尘。
“‘星陨’协议，是清道夫对付难以直接净化的、扎根于特定规则环境中的‘顽固污染’的最终手段之一。”尘老头沙哑地解释道，“简单说，就是锁定目标区域，然后从秩序本源层面，引导一场局部的、人为的‘规则归寂’，像扫垃圾一样，把那片区域连同里面的‘污染’，一起‘清理’掉。”
张元瞳孔微缩！引导规则归寂？！这手段堪称恐怖！如果目标是自己所在的这片星尘海……
“他们能锁定这里？”张元沉声问道。
“以前不行。但现在嘛……”尘老头瞥了一眼张元，又看了看角落里的铁骸，“你之前闹出的动静不小，铁骸苏醒的气息更是明显。加上刚才那些探针虽然没找到我们，但恐怕也传回了一些模糊的方位信息。如果他们不惜代价，动用‘永恒净光’的部分权柄，进行大规模规则溯源的话……迟早能摸过来。”
“那‘观察者’又是怎么回事？”张元追问。
尘老头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观察者’……是一个很古老、也很松散的组织。他们不隶属于任何势力，唯一的兴趣就是‘观察’和‘记录’多元宇宙中发生的一切重大事件，尤其是涉及规则层面剧变的事件。清道夫启动‘星陨’协议这种大事，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被他们盯上，有时候比被清道夫盯上还麻烦。因为他们只是为了‘记录’，可能会为了获取更‘完整’的数据，而做出一些……在你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情。”
张元的心沉了下去。前有清道夫磨刀霍霍，准备发动毁灭性打击，后有可能出现的、立场不明的“观察者”搅局。局面瞬间变得无比严峻！
“我们有多少时间？”张元直接问道。
“不确定。”尘老头摇了摇头，“可能几天，也可能几个月。取决于清道夫下定决心的速度，以及‘永恒净光’那老家伙愿意付出多大代价。”
他转过头，看着张元，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小子，你的‘星尘假期’，恐怕要提前结束了。”
张元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灵魂中那棵已然茁壮许多的灰色树苗，以及身边同伴们投来的坚定目光。
他点了点头。
“明白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看来，是时候离开这个‘安全区’，去给他们准备一份‘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