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取巧罢了。”张元摇了摇头,“它们是被动探测,能量有限,而且对这源初星尘的环境并不完全适应。如果是清道夫的主力舰队或者更高阶的净化者亲至,这种伪装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尘老头点了点头,随即又懒洋洋地躺回他的躺椅,“不过放心吧,这片星尘海广阔无边,规则扰流强烈,就算是清道夫,想进行大规模拉网式搜查,也得掂量掂量成本。只要你们别再搞出像铁骸苏醒那么大的动静,暂时还是安全的。”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戏谑:“当然,要是哪天你小子不小心把归墟之树玩炸了,把这片星尘海搅得天翻地覆,那估计‘永恒净光’那老家伙就得亲自提着‘秩序权杖’来找你喝茶了。”
“永恒净光?秩序权杖?”张元捕捉到了这两个听起来就逼格很高的名词。
“清道夫目前的最高主宰,一个把自己完全献祭给‘绝对秩序’概念的可怜虫。”尘老头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多谈,“都是陈年旧事了,没啥好说的。你还是抓紧时间,好好琢磨怎么把你那棵小树苗养得结实点吧。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张元闻言,也不再追问。他深知实力的重要性。清道夫如同悬顶之剑,而自身对归墟之力的掌控,才是唯一的盾牌与利刃。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舷窗外那无尽的暗色星尘,灵魂深处的树苗再次与这片死亡的海洋产生共鸣。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吸收和伪装。
他开始尝试去“理解”每一粒星尘中蕴含的、那属于某个规则体系彻底终结的“故事”,去感受那极致“无”中所蕴含的、关于“存在”的最后回响。
修行之路,漫长而艰险。但在这艘承载着旧日回响的孤舟上,他并非独自一人。
铁骸静静地守护在侧,锈蚀主宰压抑着躁动趴在门口,零和塔骨在不远处各自感悟修炼,连王五都在角落里鼓捣着他那些看似无用、却透着生活气息的小玩意儿。
尘老头鼾声渐起,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短暂的危机解除,星尘之舟再次陷入了它那惯常的、仿佛永恒的宁静之中。
但张元知道,这份宁静,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随时都可能被更猛烈的浪涛打破。
他必须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