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无法证实。”张元谨慎地回答，“也有可能是我们未知的其他存在。”
“继续监控。有任何类似信号出现，立刻记录并分析。”杨间命令道，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灵异阴霾笼罩的城市轮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看来，盯着鬼差的，不止我们。”
他转过身，看着张元：“你的状态很差。在找到对抗代价的方法之前，别把自己先弄崩溃了。你对我还有用。”
这算不上关心，更像是对工具维护的提醒。但张元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信息——杨间默许甚至支持他寻找平衡代价的方法。这或许是他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杨间离开后，张元强撑着精神，在数据库中设定了对类似外部信号的自动捕捉和警报程序。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在椅子上。
他拿出个人终端，再次调出那条来自“旁观者”的信息。对方能如此精准地发出警告，显然对总部内部、对鬼差、甚至对“数据幽灵”的行动都有相当的了解。这个“旁观者”究竟是谁？是总部内部的某个隐藏人物？还是游离于所有势力之外的独立存在？
他尝试用那个加密代码回复信息，只有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是谁？”
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旁观者”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只留下一个令人不安的侧影。
张元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与杨间的合作如同与虎谋皮，鬼差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数据幽灵”在暗处窥伺，“旁观者”意图不明，而自身的记忆和意识还在不断流失……
他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心的一叶扁舟，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巨浪拍打、撕扯。唯一的慰藉，或许就是意识深处那个虽然沉重、但依旧存在的“锚点”，以及刚刚发现的、那证明他并非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奇点微光”和“旁观者之影”。
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生存，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也为了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及自己在这盘巨大棋局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休息了片刻，他重新坐直身体，打开了一份关于意识稳固和灵异反噬的古老档案。寻找对抗代价的方法，刻不容缓。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先确保自己不会在下一波风浪袭来之前，就先被自身的困境所吞噬。前路依旧黑暗，但他已别无选择，只能摸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