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外,市井喧嚣扑面而来。
叫卖声、孩童嬉闹声、酒旗招展、茶香四溢,到处诉说着人间烟火四个字。
沈南昭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不知道有多久多久,没有毫无负担的在这个街市上到处的奔跑。
他不用在乎有谁是因为他是太子靠近自己,也不用在乎维护皇家的脸面要处处端着。
他拉着南鸢的手,脚步轻快:“我们先去西市,听宋叔说新开了一家糖画摊子,画得极好,他上回还给我带了一个小猫的糖画,这次我要画两个,一个给阿春你。”
南鸢含笑点头,任由他牵着。
看着亲亲儿子笑得如此开怀,仿佛终于找回了本该属于十岁孩童的天真,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一刻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她穿越回来那么久了,一直都没有出宫去过,这整个宫外和十年前变化极大,除了一些经典的老铺子还在之外,很多铺子早已经焕然一新,不仅是店面换了,老板也换了。
有一些老铺子还总是打着当今皇帝皇后都喜欢的菜,胭脂水粉,小玩意儿……什么杂七杂八的商品,都拿他俩来当招牌。
自己无所谓,沈望当然也没意见。
再到后面,当皇后成为了皇帝的禁忌,这京城就再也没有人敢拿他们两个来当牌子了。
南鸢陷入对于这这一条街市的回忆里,完全忘记了沈南昭还在很好奇的看着她:“阿春,你经常来这宫外吗?”
“没有。”
阿春肯定是不怎么出来的,就算出来,也不会来这种繁华的街市。
“可是我觉得你对这里挺熟悉。”
“是吗?或许是在梦里见到,前面有一家挺好吃的酒楼,太子殿下如果想去尝一尝……”
“尝,出来都出来了,怎么可能会不尝!我倒是要看看阿春说好吃的酒楼是什么样的,如果好吃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够把这个厨子挖进宫里面来。”
“其实他十年前就拒绝过了……”
十年前,自己就特别喜欢跑到宫外里到处玩,很喜欢这家酒楼的味道。
沈望又不知道抽什么风的,非得要把人家厨子给绑回去,人家厨子有骨气,宁死不屈,还说绝对不会屈服于皇家的淫.威之下。
后面还是自己哄了好久沈望,沈望才不把挑衅自己威严的厨子杀掉。
不过也好在,这家酒楼居然还在京城里,多多少少的都勾起了一些自己的回忆。
“十年前?阿春是十年前又来过这家酒楼了吗?”
“没有,你听错了,太子殿下,我说的是十天前,本来想邀请他进宫里面来给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做糕点的,没想到被拒绝了。”
沈南昭摇头:“没关系,反正做的那些糕点都是给那些老头吃的,看着那群各怀心思的老头,我才没有心思吃东西。”
南鸢轻车熟路的领着沈南昭进了这家酒楼,没想到里面的装饰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朴素,就和这家店的老板一样。
老板就是厨子。
他和自己的妻子在经营着这家酒楼,不过老板的妻子十年前的时候就有一点点的心智不全,听说是年轻的时候被吓到了落下的病根。
可就算是心智不全,他们两个依旧不离不弃,非常的恩爱,老板娘还总是梳着干净利落的两条辫子,像个小姑娘一样,她被自己的爱人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