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之后还能够见到南鸢,沈望知道的东西比自己多太多了,并且沈望有时候还总发疯的说,南鸢不是这个世间的人这些很奇怪的话。
而且如果南鸢回来,那肯定会先来皇宫。
宋云讽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我们好歹同路了这么多年,沈望,你就不能学会好好说话?一开口就带刺,倒真让我寒心。”
“刚刚沈南昭在偏殿里面藏着的那个人,难道不是褪去易容术后的南鸢?”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是想一直都骗着南鸢吗?”
沈望不屑的笑了笑:“作为一个丈夫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的妻子?是她想继续跟我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而你能够认出她,也只不过是因为这易容术是你教给她的。”
“那你呢?什么时候那么有玩心了?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望站起来,将那个画像取到手中,平日里舍不得让任何人碰到这幅珍贵的画像,可如今他却将它随意的扔在这个棺材之上,指腹不经意间用力捏出褶皱。
他冷哼一声:“朕要她永远留在这皇宫里,留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一步都踏不出去!”
又转头看向宋云讽:“你若还想留在这里,就给朕用点心,你周游四国十年,朕给你银两给你人脉,连那死而复生之术的影子都没摸到,如今总不至于连拦着她,不让她再消失都做不到吧?”
沈望向来行事随性、漠视旁人死活,同理心与道德感于他皆是虚物。
可他偏有双识人的锐眼,清楚宋云讽不仅是懂南鸢、能帮他稳住局面的知情人,更是懂医理、能牵制南鸢的关键,留着宋云讽,就能多一道拦着南鸢离开的保障。
于他而言,稳赚不亏。
“南鸢也是我的朋友,凭什么要帮你困着她?”宋云讽嗤笑一声,往前凑了半步,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再说了,你给我的那点俸禄,够买两味珍稀药材就不错了,想让我帮你做这留她的事,沈望,你也太会算计了。”
“现在四下无人,你也没必要在那装吧?”
“沈望,你太高看我这个小小江湖游医了。”
“宋云讽,你不就是为了南鸢留在这个宫里面的吗?你也怕,怕她像十年前那样,没留下只言片语,就突然消失,像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样,对不对?”
沈望看着宋云讽收起了那看着就烦的吊儿郎当的嘴脸,转头笑道:“但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都给朕藏起来,南鸢十年前没有选择你,十年后也不会,你自私就自私,装什么深明大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好的好人,而朕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你和我不都是同样的人吗?也不对,朕从来不屑于伪装自己的心。”
“你凭什么笃定?”宋云讽语气骤冷。
“就凭朕有足够的自信。”
宋云讽终是问出了那句藏了许久的话:“你对南鸢,到底是何心思?是恨她当年消失,还是别的?”
他也问过南鸢还爱不爱沈望。
南鸢很爽快的先回答了不爱。
可当自己再重复问一遍时。
南鸢眼中的犹豫,成为了他眼里的遗憾。
所以他想知道,沈望呢?
“那当然是恨,”沈望突然提高音量,攥着画卷的手更用力,指腹掐进掌心,眼底满是戾气与恐慌交织的疯狂:“我恨她,恨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朕,恨她骗了朕,羞辱了朕,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让她永远都离不开朕!”
“你真是疯了。”
“朕是疯了,从她十年前突然不见的那天起,就疯了,”沈望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他盯着宋云讽,语气带着嘲讽,“可你又算什么好人?一口一个朋友,转头就和朕合作了十年,你不也想让她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