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都怪这个罪魁祸首。
但罪魁祸首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指尖还故意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衣料,语气慵懒却带着刺骨的威压:“依妃倒是有能耐,不仅敢在东宫门口喧哗,还敢质疑朕的行踪,连宫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依湄冷静下来之后,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陛下恕罪……臣妾并非有意喧哗,只是许久未见太子,心中挂念,一时失了分寸,还望陛下体谅。”
遇到事情她总是把太子搬出来说事,因为这种事情屡试不爽,也是他一直能够在暴君手底下活的那么逍遥自在的手段。
她说着,眼角的余光又飞快地扫向南鸢,见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赖在帝王膝头,连动都不敢动,眼底的轻蔑与怨怼几乎要藏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话锋陡然一转,:“这位想必就是阿春姑娘吧?”
南鸢一听就知道没好事儿,提前打断:“娘娘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使,你已经问了我很多次我的名字了。”
可是亲亲儿子又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替她说话:“依姨她确实身体病弱,有时候总是记不清东西也很正常。”
“既然病弱就不要出来了,”沈望冷冷道。
又关禁闭!
苏依湄都不知道被关了多少次,她慌忙的说:“并非如此,只是忍不住的提醒,妹妹年纪轻,许是不懂宫中的避讳,东宫乃是太子居所,陛下又是九五之尊,妹妹这般亲昵地赖在陛下膝头,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妹妹狐媚惑主,连累陛下被人诟病耽于美色,更要让太子殿下难堪,平白坏了皇家颜面啊……”
南鸢听出来了。
苏依湄不就是在暗讽自己不懂规矩、谄媚邀宠,又将“败坏皇家颜面”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分明是想当着帝王与太子的面,彻底毁了她的名声。
其实南鸢根本不在乎,就是那父子俩有点反应过度了。
沈南昭:“依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苏依湄不满沈南昭插嘴她的话:“殿下近日来当真是和这个宫女学坏了!”
“狐媚惑主?朕倒是听听如何的惑主?”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刺骨的寒意,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矮几上的茶盏就这么被捏碎了,把在场的人都吓得跪了下去。
“朕的人,何时轮得到旁人置喙?”沈望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在旁边被苏依湄凶了一下一脸委屈的沈南昭:“朕的孩子,学不学坏,学不学好,也轮不到你这个来教训。”
也不知道这暴君的手怎么长的,就这样子捏爆了这个茶盏,都碎成玻璃渣了。
而沈望反应都没那么大,南鸢疼得忍不住哇哇叫,感觉自己的手可以不要了。
沈望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就当做是对她好一点了!
而沈望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