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自己杀她就有理由。
就在秋梨的簪子即将触到肌肤的刹那,她迅速出手,稳稳扣住了秋梨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便要借力反转簪子,让她自食恶果。
毕竟唯有死人,才不会泄露她易容的秘密,她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亲手去杀掉秋梨,只是秋梨开始怀疑了,那就留不得了。
但她确实没有杀过人。
虽然十年前,在这暴君的跟前,在这吃人的宫里,不杀点人不行啊,可是每一次都是沈望亲手帮她杀,自己从来都没有动过手。
她问过沈望,沈望说,不想让她的手沾上肮脏的鲜血,她负责干干净净,杀人这种脏活累活他来做就好。
但现在杀一个也无妨。
可就在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从旁伸来,稳稳扣住了南鸢的手腕。
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掌控力,将她的手微微一引。
“噗嗤——”
银簪应声刺入秋梨的心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那件微薄的小衣。
秋梨眼中的疯狂凝固成惊愕,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双目瞪着,至死都不敢相信,动手的竟是陛下沈望。
南鸢浑身一僵,温热的血溅到了她的指尖,带着刺鼻的血腥气。
秋梨带着自己的秘密永远死了。
死不瞑目。
南鸢明明是目的达成,可是……沈望抓着她的那只手,伴随着刚刚杀人的刺激。
沈望和自己共感。
他杀人,沾上的血,还有杀人的时候的兴奋,好像自己和疯子一模一样了。
她抬头望去,撞进沈望深邃的眼眸里。
沈望的那双眼眸漆黑如墨,平日里满是冷漠与暴戾,此刻却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伴随着……极致的疯。
想将她一点一点吞噬的疯!
想要将她一点一点拉入地狱的疯!
他们会是一类人。
一起生。
一起死。
他垂眸看着怀中微微瑟缩的女子,唇角竟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疯癫,几分偏执,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温柔。
他的阿鸢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乖巧了。
无论何时何地,这种弄脏手的事情,他沈望还没有沦落到需要自己的妻子亲自来做。
可是……南鸢现在太诱人了。
就是这张易容术之后的脸太碍眼了。
他伸手过去想要触碰南鸢的耳后。
那里是她易容术的破绽,她不承认也好,承认也罢,自己要亲自的去掀开她的面具,把这场无趣的游戏拉入结束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