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最后会去凤仪宫。
这是皇后的寝宫。
自己被立后的当日,就跳下了城楼。
这里自然而言的也没住多少次。
也不知道沈望到底有多恨她,她死了之后,这里不再允许被任何人靠近,就连儿子都是翻墙进来的。
不过……沈南昭不是讨厌自己的生母吗?
又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
而且还把跟在他身边的下人们都遣散了,一个人到那院子里坐着。
“跟够了吗?”
沈南昭的声音淡淡响起,没有怒意,却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平静。
南鸢有点尴尬,本来是躲在后面的,慢慢探出头来:“我说我是路过,你信吗?”
沈南昭抬眸看她,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觉得我会信”:“路过?从锦云宫一路‘路过’到凤仪宫后院,这路倒是绕得别致。”
南鸢还真没发现自己的亲亲儿子早就发现了她,毕竟自己跟踪这一手艺,她可是专门练过的,之前为了跟踪黑化版的沈望特地去学的:“你看起来也不蠢啊,怎么能够被苏依湄骗得团团转的?”
沈南昭冷笑:“你一个妄想着爬我父皇的床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善良的依姨骗本宫,你就不怕本宫让人砍了你的头。”
一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孩子,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性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许多。
南鸢也没跟他客气,一拍他脑门,教训他:“乱说些什么,你又见到了,乱说话到了地府可是要被拔舌头的!”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南鸢还是没忍住把自己领子拉了拉,沈望是一个疯狗还咬她,这痕迹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
“你以为你在哄三岁孩童吗?”
南鸢的手顿了顿。
是啊,沈南昭都已经不是三岁孩童了,他十岁了,自己错过了儿子十年的成长时光。
“你要是真的想喊人砍我的脑袋,你也不可能让我一直跟着你到这里。”
“本宫只不过想看你想做什么?通过本宫靠近本宫父皇?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这么做,倒是你有些能耐,父皇这些年别说与女子多说几句话,便是身边伺候的人,也从未用过女子。”
才不是。
沈南昭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让一个陌生的女人跟着自己。
这些年为了父皇靠近他的女人多了是了,本来以为南鸢也会是那一群蠢货当中的一个,却没想到从见到的第一面开始,这个女人身上好像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的将视线停留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甚至生出了一种想靠近的感觉。
这个想法太荒唐了!
他话音突然转沉,甚至带着几分狠戾:“你可知她们的下场?根本不用我动手,宫里的规矩……”
“嘶——痛!”
话未说完,一阵尖锐的刺痛突然从脊背传来,沈南昭猛地蹙眉,忍不住低呼出声。
回头望去,只见南鸢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正拿着个小巧的瓷瓶,正是苏依湄舍不得的仙肌膏。
在这古代里面生存,没点生活技能怎么行,南鸢刚刚差点跟丢沈南昭,就是为了去把这仙肌膏弄到手。
“父皇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你,是我小看你了……啊痛你是不是报复我?!”
南鸢显然的用力摁了一下他的伤口。
“闭嘴啊,这是从你那好心的依姨那里拿过来的,这药她明明就有,她只是舍不得给你而已。”
沈南昭不服,倔强的性子瞪着南鸢:“你觉得我会信你,还是信依姨,她既然说过送人了,那就是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