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
三道身影并肩站在山崖之上,看到峡谷内将战象直接撞飞的大地兽,那刻夏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
“性情再如何温和的生物,以残暴的方式教导之后都会走上偏离生物本质的发展道路……下次别再让我看这些,偏头痛要犯了。”
“那刻夏老师,有病就要治哦。”
“嘟嘟!”
“小伊卡也这么觉得是吧。”
“嘟。”
嬉笑一声,风堇很欣慰地揉了揉小伊卡的小脑袋。
在昏光庭院的医师面前说自己有病,那刻夏老师这是在暗示什么?
“我也同意,风堇,快给你的‘那刻夏老师’看看,他的脑子很精贵,别痛坏了。”
听上去是一句关心的话,可故意在“那刻夏老师”这几个字上加重读音,就有点像是在内涵什么了。
更何况,这话还是阿格莱雅说的。
“阿格拉雅,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至少暂时没什么。”
陈年旧怨摆在这儿,就算现在没什么不满,也不妨碍两人互相犟嘴。
那刻夏也很清楚这一点,但阿格莱雅对他没什么意见,不代表他对阿格莱雅没什么意见。
“我很好奇……大地兽暂且不论,那些坐在大地兽背上的人……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奥赫玛还有训练大地兽骑兵?”
之前有说过,在柯缕的授权下,只要有这个意愿,每位黄金裔都能有自己的“私兵”。
那刻夏也不例外。
不过他本人其实没这个想法,大地兽的极度狂热者怎么可能看着大地兽上残酷的战场?
可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奥赫玛登记在案的军队里竟然就多了一支大地兽骑兵,而且署名还是那刻夏!
这些人就像是一晚上突然冒出来的,在那之前,他都没见过这些人。
很明显,有人在背后搞他,要把他心爱的大地兽驱使到战场上去。
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恶心他的,人选也就那么几个……一个了。
阿格拉雅一下就听出了这人话里的针对性,金色的眼眸危险地半眯起,斜眼冷冷扫向那刻夏的侧脸,
“渎神者,你又在暗示什么?”
“呵,某人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我再强调。”
那刻夏毫不示弱,阿格莱雅现在这副样子在他看来就是心虚了。
好嘛!自爆了。
可这话在阿格莱雅听起来就有点莫名其妙了,她这次本来就什么都没做。
以前是理念不合,现在是干脆互相看不对眼,不过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会放下手头的事故意找麻烦,最多也就是别人使绊子的时候她“顺便”掺一脚。
她,阿格莱雅,金织爵,第二次逐火之旅的领导者,平常看起来会很闲吗?
“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有病就去治,在翁法罗斯或许还有顾忌,但是在这个世界,我可没必要惯着你。”
衣匠不知何时窜了出来挡在阿格莱雅身前,一副随时要对那刻夏动手的样子。
而那刻夏,非但不避,甚至展开双手把自己的胸肌……胸膛露了出来。
“来啊!我在冥河等着你训练出来的骑兵!”
别误会,放狠话当然要这么放了,可那刻夏就是仗着自己死不掉才这么说的。
他现在就是僭主女士的一枚棋子,大不了就是意识从棋子剥离回到创世涡心,反正不可能去冥河。
别看他在翁法罗斯的时候好像整天要死不死的,可现在……他还是很满意这个世界的生活的。
简单来说,还舍不得死。
“骑兵?”
阿格莱雅强势打断那刻夏的刻意发疯。
“我什么时候训练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