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零星的怪异消息,随着夜晚降临最终传到了巴尔爵士的耳朵里。
他听完汇报,非但没有警惕,反而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杯重重顿在桌上:
“废物!一群废物!绳子断了是你们没捆紧!干粮丢了是你们自己不小心!看到影子?我看是你们心里有鬼!”
他指着前来汇报的拉尔夫,唾沫横飞,
“传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散布这些扰乱军心的谣言!再有妄言者,军法处置!”
拉尔夫张了张嘴,看着巴尔那张因为醉酒和发怒而涨红的脸,最终把更进一步的劝诫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道路两旁愈发深邃的树林,那种被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而巴尔爵士,则再次给自己斟满了酒,嘟囔着:
“真是扫兴……等到了地方,非得好好整顿一下这群懒散鬼不可。”
队伍最终行至一处林间相对开阔,但一侧紧邻溪流的洼地。
天色已然昏暗,火把被点燃,跳动的火光在士兵们疲惫的脸上闪烁,更映照出巴尔爵士那因酒精和自负而通红的面庞。
他正准备下令原地休息,明日再走,浑然不觉自己已将队伍带入了绝佳的伏击地点。
就在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的瞬间,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上方的树冠传来:
“哟~排场这么大,锣鼓喧天的,是专门来给我表演篝火晚会的吗?连燃料都自备了,真贴心呀~”
整个队伍瞬间一静,所有士兵愕然抬头。
只见高处一根横生的粗壮树枝上,一个戴着猫耳兜帽和长长尾巴的少女正悠闲地坐在那里,双腿悬空轻轻晃荡,双手撑在身侧。
赛飞儿脸上挂着发现了什么有趣玩具的笑容,俯视着他们。
巴尔爵士先是一惊,但等他眯起醉眼看清来人只是一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女时,那点惊吓立刻被某种龌龊的心思取代。
他推开试图护在他身前的侍卫,摇摇晃晃地走下马车,指着树上的赛飞儿,发出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是只迷路的小野猫,怎么,是仰慕本爵士的威名,特意来投怀送抱的吗?”
他搓着手,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淫邪笑容,
“下来!陪本爵士喝几杯,要是把本爵士伺候舒服了,饶你不死,说不定还能赏你个侍女当当!”
周围的士兵也发出一阵哄笑,紧张气氛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艳遇”冲淡了。
他们本来还以为是敌军前来截取粮草,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战斗力不强,全靠巴尔爵士才能得到运送粮草这等美差。
若真有敌军来袭,一整个队伍能打的不超过百个。
幸好,只是一个送上门的小美人儿。
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有美人相陪,自然是……
巴尔的运粮队中,绝大数人都酒肉饭袋,以他们的脑子根本不会去想,为何一个在他们眼中柔弱的美人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荒郊野岭。
赛飞儿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嘴真臭。”
她轻声说。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骤然从树枝上消失!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