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年 5 月, 国海洋局官员罗伯特?金在演讲中含糊其辞地提到
“马里亚纳海沟存在特殊地磁异常,可能影响电子设备”,当时有学者追问 “异常的具体参数,比如地磁强度、影响范围”,
他却以 “军事机密” 为由拒绝回答,甚至提前结束了问答环节,走下台时,他的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 “噔噔” 的响声,像在逃跑。
现在想来,那根本是在掩盖真相。
国不仅早已知晓深海网络的存在,甚至在三年前就敢派 “海王星号” 闯马里亚纳海沟,那场 “深海湍流” 的公告;
不过是裹着谎言的遮羞布,把 28 条人命和一艘造价 27 亿美元的科研船的消失,都盖进了深渊里,遮得严严实实。
“‘不要相信’?”
陆衍之的声音沉了下去,目光扫过满室沉默的操作员 —— 小张还蹲在地上,用纸巾擦拭电路板上的咖啡渍,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坏设备,纸巾吸满了液体,变得沉甸甸的;
老赵蹲在地上捡报告,把印有机密字样的页面朝内折起,手指捏着报告的边角,指腹因为紧张泛白;
李默盯着屏幕上的身份识别码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乱得像心跳。“是不要相信国的殉职公告,还是…… 不要相信那个藏在深海里的存在?”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杂波上,那杂波里似乎藏着更复杂的信号,像深海里的眼睛,在悄悄注视着他们。
“路屿!立刻用‘深渊解码算法’重筛国所有加密文件!重点查‘利维坦’项目 2020 到 2022 年的实验记录,尤其是与深潜任务相关的!”
陆衍之的指令刚落,控制台右上角突然弹出 S 国科林少校的通讯窗口。屏幕里的老军官头发蓬乱,眼白布满红血丝,军装上的肩章都歪了 ——
那是 S 国海军的 “北极星” 科考队肩章,蓝色的北极星图案边缘还沾着海水盐渍,一看就是刚从甲板上赶来,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像乱草。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眶,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三短两长一短,对应着 S 国军方特有的 “安全确认密码”,意思是 “频道纯净,无监听”。
显然,他怕被国的 “锁眼” 卫星截获通讯 ——
这类卫星能在 500 公里轨道上捕捉到地面上手机大小的物体,更别说未加密的通讯信号,去年 S 国就有一艘科考船因通讯未加密,被国锁定了航线,最后不得不绕远路返航。
“‘海王星号’的传闻我们早有耳闻。”
科林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每说一句话都要清一下嗓子,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响声。
他身后的背景里能看到堆叠的咖啡杯 ——
都是 S 国军用速溶咖啡,包装上印着 “北极星科考专用”,咖啡因含量是普通咖啡的 1.5 倍,杯子里还残留着褐色的咖啡渣,旁边放着拆开的军用口粮,包装袋上的牛肉罐头图案已经被揉得模糊,油星子渗到了外面。
更显眼的是旁边的保温杯,杯身上贴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金发小女孩在海边举着贝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照片边缘被海水泡得发卷,小女孩举着的贝壳上还能看到科林用马克笔写的 “Lily”,字迹被磨得有些模糊。
“这是我女儿莉莉,去年 7 岁生日拍的,”
科林注意到陆衍之的目光,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些,“那贝壳是我上次从挪威卑尔根港带回去的,她现在还放在床头,说那是‘爸爸从深海带回来的星星’。”
他顿了顿,收起笑容,脸上的皱纹又拧了起来,继续说道:
“2023 年 3 月 19 日上午 10 点,我们的‘北极星号’在北纬 15°、东经 145° 海域执行深海地质采样任务时,截获过一份国国防部的绝密电报,编号 NAV-7892-c。”
科林拿起保温杯喝了口冷水,杯口因为长期使用留下了一圈淡褐色的痕迹,杯盖拧紧时发出 “咔嗒” 一声脆响,
“当时我们花了两个月才破解,用的是‘量子退火算法’,光算力就消耗了 5000 度电 —— 相当于 S 国一个小镇一周的用电量。
电报里提到‘海王星号’执行的‘REVERY-09’任务,核心目标是打捞深海网络中的‘原生神经单元’——
一种能自我修复的生物电子复合体,里面还写着‘该单元对温度敏感,超过 4c会激活防御机制,释放高浓度生物质’。”
他说到 “防御机制” 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保温杯,指节泛白。
科林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的边缘,语气里满是后怕:
“‘北极星号’当时想靠近核实,我们的无人深潜器‘极光 - 1’都下潜到 2000 米了 ——
那台深潜器最大下潜深度 6000 米,搭载高清摄像头和机械臂,当时机械臂已经抓住了一块疑似‘原生神经单元’的碎片,大概有指甲盖大小,碎片在摄像头下泛着淡蓝色的光。
可就在距离目标 10 海里时,所有电子设备突然失灵 —— 声纳屏幕上全是雪花点,推进器直接停机,机械臂也松开了碎片,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了。
更可怕的是,声纳在失灵前捕捉到一个速度超过 40 节的不明目标,长度约 200 米,没有螺旋桨噪音,像是靠某种生物推进方式移动,尾流里还检测到异常的生物质,浓度是正常海域的 100 倍。
我们只能紧急回收深潜器,以 15 节的速度撤离,直到驶出 100 海里,设备才恢复正常。现在看来,那艘船不是被海流撕成碎片,是被它要‘回收’的东西,反过来当成了猎物。”
他说 “猎物” 两个字时,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又看到了当时声纳屏幕上那个巨大的阴影。
就在团队试图拼凑三年前的真相碎片时,深海信号突然像被注入了强心剂,强度从 - 87db 飙升至 - 42db—— 这个强度足以清晰传递语音信号(通常 - 60db 以下就能实现基本语音通讯);
杂乱的波形里,一段稳定的数据流缓缓浮现,像从浓雾里露出的冰山,边缘还带着淡淡的蓝光。
田军盯着生物信息分析仪的屏幕,眉头拧成了死结,连呼吸都忘了,鼻尖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作为生物信息学博士,他曾在太平洋深海热泉口(深度 2800 米,温度 110c)发现过 3 种新物种 ——
“热泉球菌”(能分解硫化物获取能量)、“深渊杆菌”(分泌抗高压酶,能在 100pa 下存活)、“海沟蠕虫”(体长可达 1.2 米,靠滤食深海浮游生物为生),
还因此获得过 “深海生物学杰出贡献奖”,可眼前的数据却颠覆了他所有认知,屏幕上的数字像一把把小锤子,敲打着他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