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向林薇,林薇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点了点头。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相信这诡异的冥婆。
三人依次爬入洞口。通道内更加狭窄潮湿,四壁滑腻,布满了一种散发着微光的苍白菌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和血腥味。冥婆爬得很快,身形如同没有骨头般扭曲前行。
爬行约数百米,前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腥臭扑鼻。钻出洞口,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河水漆黑如墨,粘稠无比,河面上漂浮着累累白骨和腐烂的尸块,散发出侵蚀魂魄的阴寒邪气。这就是“蚀魂黑水涧”。对岸隐约可见,但河面宽阔,无桥无舟。
“黑水蚀魂,鹅毛不浮。只能从水下‘潜流暗道’过去。”冥婆指着翻滚的黑水,“水里有‘噬魂阴蛭’,专吸生魂。用这个。”她掏出两个用某种黑色油膏浸泡过的古怪符包,递给陈默和林薇,“含在舌下,能暂时掩盖生气。跟紧我,下水后,用最快的速度潜游,无论如何,不能松手!”
陈默接过符包,一股刺鼻的腥辣味冲入鼻腔,但确实能感觉到一股隔绝生机的效果。他递给林薇一个,自己将另一个含入口中,一股冰凉辛辣的感觉直冲头顶,周围的邪气感知果然模糊了一些。
“走!”冥婆毫不犹豫,率先滑入漆黑冰冷的河水中,竟未溅起多少水花。
陈默紧握林薇的手,两人紧随其后跃入河中。河水冰冷刺骨,粘稠得如同陷入泥沼,更有无数细微的、带着吸盘的触须试图透过衣物缠绕上来,正是那些噬魂阴蛭!符包的效果有限,依旧能感到魂力在缓慢流失。
冥婆在前方如同游鱼般下潜,指向河底一处不断旋转的幽暗漩涡。那就是潜流暗道入口!三人奋力向漩涡游去。
越靠近漩涡,吸力越大,水中阴蛭也越多,几乎糊满全身。林薇修为较弱,脸色惨白,显然极为痛苦。陈默紧紧拉着她,将所剩无几的金煞之力运转到极致,在体表形成一层微薄罡气,弹开大部分阴蛭。
终于,三人被强大的吸力卷入漩涡!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后,身体一轻,被冲入一条湍急但相对“干净” 的地下河道中。
“噗!” 三人冲出水面,剧烈喘息。总算过了黑水涧。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气,冥婆突然脸色一变,灰白的瞳孔望向河道上游方向,声音带着一丝惊惧:“不好!是‘巡河夜叉’!快上岸躲起来!”
话音刚落,上游黑暗中传来沉闷的划水声和锁链拖动的哗啦声,一股比鬼将赤魈更凶戾、更冰冷的邪恶气息正迅速逼近!
冥婆一把拉起陈默和林薇,手脚并用爬上岸边一片乱石堆,迅速躲到一块巨岩之后,屏住呼吸。
陈默透过石缝望去,只见漆黑的水面上,一个身高丈余、青面獠牙、手持钢叉、腰间缠着锈蚀锁链的夜叉,正站在一条由白骨拼成的筏子上,缓缓巡弋而来。它那双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河岸。
三人紧紧贴着冰冷的岩石,心脏狂跳。刚刚脱离险境,又陷入更大的危机!这幽冥教老巢,果然是十死无生之地!而引路的冥婆,究竟能将他们带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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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