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陈默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出手。
徐庸却比他更快。老人一步踏入房间,看似随意地一挥手中的烟袋。烟袋锅中未燃的烟丝仿佛被无形之力引燃,散发出并非烟雾,而是一股清冽如泉、却带着涤荡一切污秽气息的灵风!
灵风拂过,缠绕在林晚身上的暗红触须如同被烫到般迅速收缩,发出“嗤嗤”的轻响。卫生间镜中的那朵妖异玫瑰也剧烈晃动起来,光芒黯淡了几分。
徐庸看也没看那镜子,目光落在林晚手腕的刺青上,冷哼一声:“一缕依附邪念的残魂,也敢白日行凶?”
他伸出食指,指尖不见任何光芒,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轻轻点向那朵玫瑰刺青的核心位置!
就在徐庸指尖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那玫瑰刺青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强烈的邪气,一道尖锐的、充满怨毒的女性精神冲击,如同毒针般刺向徐庸的脑海!
这是邪术最后的反扑!
然而,徐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怨毒的精神冲击在靠近他身周三尺之时,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指尖,已然按在了玫瑰的花蕊之上。
“散。”
徐庸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光华四射的景象。但陈默却清晰地“看”到,一股无法形容的、代表着“秩序”与“净化”的绝对力量,从徐庸的指尖注入那刺青之中。
那朵妖艳的玫瑰刺青,颜色迅速黯淡、消退,如同被清水洗去的污迹。缠绕在林晚身上的最后一丝邪气也彻底消散。卫生间镜中的玫瑰幻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彻底破碎,化为虚无。
一切邪异景象,瞬间平息。
林晚身体一软,彻底昏迷过去,但脸上的死灰色开始褪去,呼吸虽然微弱,却恢复了平稳。她手腕上,只留下一片淡淡的、如同胎记般的红痕,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邪气。
徐庸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林晚,对陈默道:“邪根已除,但她元气大伤,魂魄受损,需要静养很久。给她服下这个,可固本培元。”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递给陈默。瓶内是几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液体。
陈默接过玉瓶,心中震撼难平。徐伯举手投足间化解如此邪术,其手段已近乎神通!这更让他确信,徐庸的来历和实力,深不可测。
“文森特那边……”陈默看向窗外,邪术被破,对方必然有所感应。
徐庸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打了小的,老的也该露面了。走吧,这里让她们处理。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佝偻着背,慢悠悠地走出宿舍,仿佛只是一位来探望孙女的普通老人。
陈默深深看了一眼昏迷的林晚,将玉瓶交给闻声进来的李萌,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快步跟上徐庸。
宿舍楼外,阳光正好。但陈默知道,一场针对那“欲火玫瑰”源头的终极较量,即将到来。而这一次,有徐伯在身边,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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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