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行,
太累了,我准备早点睡了。
好,不闹你。
他伸手轻抚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目光掠过梳妆台时,他注意到那个黑色信封,修长的手指将它拈起,烫金纹路在灯下流转,
这是什么?
他问,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
啊,这是今天时傲送来的生日请帖。
黛柒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说道,又对着镜子继续梳理着长发,
你那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
想到届时必定会遇见另外两个难缠的家伙,她盘算着有傅闻璟在场总能早些脱身。
傅闻璟挑眉,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封,请帖在他指间展开,随意扫视着内容,当视线落到某处时,他忽然轻笑出声,
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意味不明,
笑什么?
黛柒疑惑转头。
”看来只能你一人去了。“
傅闻璟将请帖推到她面前,指尖在某行字上轻轻一点,黛柒俯身细看,象牙白的卡纸上,宾客邀请栏清晰印着:
「黛小姐」。
黛柒这才注意到请帖上既没有称呼她为傅夫人,更没有提及傅闻璟先生的位置,
这份请柬只邀请了你一人。
看来时家那小子并没有打算邀我去的意思。”
多可笑,这显然就是没有将傅闻璟列入受邀名单。在这浮华社会的社交规则里,这种生日宴从不是单纯庆生,从来都是织就关系网、交换利益的名利场,时家作为盘踞顶端的世家,对此再熟悉不过。
正因深谙此道,这张唯独写着「黛小姐」的请柬才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这也并非是闺中密友的茶话会,而是名流云集的正式场合,整个社交圈谁不想与傅家攀上关系?
换句话说,谁人不知她是傅闻璟明媒正娶的妻子?
即便时家确实无需刻意讨好傅家,但抹去傅夫人的身份,以未婚时的称谓相邀,在独独邀请一位已婚女性,这种显而易见的疏忽,也是耐人寻味。
也许是...他们疏忽了?她斟酌着用词。
黛柒话音落下,空气有片刻凝滞。
傅闻璟并未接话,却已将请帖折回原样,黑色信封被他随手丢在梳妆台,他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眼底却不见笑意:
没事。他声线平和,
”到底是年纪尚小,总归思虑不周,行事欠妥。
他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
既然只请了你,那就当去玩玩。要结束时给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黛柒也不再多言,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