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昆仑山脉的寒风在营地四周呼啸,卷起细碎的雪粒拍打在帐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连日来,他们穿越了数条深不见底的冰川裂隙,攀越了数座险峻的冰峰,此刻终于在这处相对平缓的山坳中扎营休息。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围坐的众人疲惫却专注的面容。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机会静下心来,倾听张起灵讲述那个困扰了所有人许久的秘密。
你们都知道,我来自张家。张起灵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与往常的冷漠不同,今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坦诚。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在空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弧线,仿佛暗夜中飞舞的萤火。张家世代守护着一个古老的秘密——青铜门。
吴邪忍不住向前倾身,手中的水杯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微微发白。王胖子则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解雨臣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中的罗盘,孙雪和何甜甜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这些门,并非凡物。张起灵拾起一根枯枝,在沙地上勾勒出奇异的纹路,那些线条蜿蜒曲折,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智慧。它们由一种特殊的青铜铸造,上面刻满了上古符文。根据家族记载,最早的青铜门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甚至可能更早。考古学家在四川三星堆发现的青铜器上,就出现了类似的纹饰。
解雨臣若有所思:我在一些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山海经·大荒西经》中提到青铜之扉,镇守四方,难道指的就是这个?还有《淮南子·地形训》中记载的昆仑有铜柱,其高入云,上有铭文,是否也与此有关?
张起灵微微点头,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不错。全世界已知的青铜门共有九扇,分散在各个隐秘之处。埃及金字塔下的地宫、玛雅丛林深处的祭坛、南极冰层下的洞穴...都发现了青铜门的踪迹。1934年,德国探险队在西藏冈仁波齐峰北麓发现的一扇青铜门,上面刻着的符文与玛雅文明中的某些符号惊人地相似,这证明在史前时期,这些文明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等等,王胖子插话道,你是说,这些门是同一个时期建造的?那得是多早以前的事啊!
根据碳十四测定,张起灵继续道,最古老的青铜门建造时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左右,也就是传说中的大禹治水时期。但门上的符文显然更为古老,其起源可能追溯到上一个冰河时期。
那这些门后面,到底关着什么?王胖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微发颤。
张起灵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帷幕:远古的恐怖存在。根据家族代代相传的记载,在人类文明兴起之前,地球上曾经存在过一些无法想象的生物和力量。它们中有些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有些则能操控人心。
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公元前1600年左右,商朝时期就曾发生过一次封印失效事件。河南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记载着青铜开裂,黑雾弥天的异象。当时一扇青铜门出现裂缝,释放出的力量导致方圆百里生灵涂炭,整整三代人的时间里,那个区域都寸草不生。后来是商汤亲自带领巫师进行封印,才平息了这场灾难。
吴邪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脊背发凉:这么说来,这些门就像是...监狱的大门?
更准确的说是封印。张起灵纠正道,手中的枯枝无意识地在沙地上划动着,每扇门后都封印着不同的存在。有些是实体生物,有些是纯粹的能量体,还有些...是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存在。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后,苏联专家在反应堆下方发现了一些异常能量读数,后来证实那里就有一扇小型青铜门。这也是为什么核事故的影响至今未能完全消除的原因。
他讲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例:1923年,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发现图坦卡蒙陵墓时,其实还发现了一扇小型青铜门。当时有六名考古队员不顾警告强行打开,结果全部离奇死亡。官方说法是法老的诅咒,实际上是因为门后封印的远古病毒被释放。这种病毒的基因序列与现代已知的任何病原体都不同,能够在空气中存活数十年。直到今天,那个区域仍然被埃及政府封锁。
王胖子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乖乖,这比摸金校尉遇到的任何机关都邪乎啊!老子倒斗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么玄乎的事。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张起灵的语气更加凝重,声音几乎要被风声淹没,最大的那扇青铜门,就在我们脚下的昆仑山脉深处。根据张家族谱记载,这扇门高九丈九尺,宽三丈三尺,上面刻满了已经失传的古老符文。门的材质并非普通的青铜,而是一种含有未知金属元素的合金,其硬度是钻石的三倍,却能像活物一样吸收周围的能量。
解雨臣突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穆天子传》中记载,周穆王西巡时曾在昆仑见到通天青铜门,其上有文,非篆非籀,观之令人目眩,莫非就是这一扇?
正是。张起灵肯定道,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笔记上的插图,这扇门后封印的,可能是所有远古存在中最危险的一个。家族典籍中只用混沌之源来称呼它,据说一旦释放,足以让整个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1904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在敦煌发现的某些密教经文中也提到了类似的记载,称之为万物归墟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