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1 / 2)

简介:

一代摸金校尉意外猝死穿成千年凶墓本墓。

眼见各路盗墓团伙天天拿自己刷业绩,学术造假专家还总瞎编墓志。

夜半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彻底爆发,诈尸坐起打开陪葬笔记本电脑:

“都给我退下!让专业的来——”

“此墓申报材料由墓主亲自撰写,禁止胡编!”

却没想到材料刚提交,考古局长的电话直接惊响:

“敢问这位墓主女士,您有兴趣来我局上班吗?

正文:

阴冷,潮湿。

一种被包裹的窒息感,沉甸甸地压着,四面八方都是密实的土,挤占着每一寸空间。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死寂,和自己…那不知该如何定义的“存在”。

她“醒”了过来。

没有眼睛,却仿佛能“看”到泥土的颗粒结构,能“感知”到深埋地下的、以她为核心的这片巨大空洞——一座结构繁复、墓室俨然的地下宫殿。没有耳朵,却能“听”见土壤深处极细微的虫豸蠕动,以及…更上方,那隔着厚厚封土传来的、沉闷而规律的敲击声。

咚…咚…咚…

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敲打在她意识的最深处。

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冲撞,如同冰水混入沸油。一个是现代都市,灯红酒绿,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屏幕幽幽照亮她疲惫却兴奋的脸——那是她,顶尖的摸金校尉,凭借祖传的秘术和现代科技的结合,在暗网里接下一个个天价单子,游走在生死边缘,最终…似乎是在一次极度凶险的行动中,触发了什么要命的机关,眼前一黑…

另一个“记忆”,则庞大、晦暗、古老。是这座墓。一砖一石如何垒起,陪葬的珍宝如何安置,墓主下葬时的哀荣与死寂,以及…岁月在此地沉淀下的每一寸孤独与怨恨。千百年的地气滋养,某种不甘的残念,竟与现代猝死的她,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她,一代贼王,成了这座墓本身。

念头刚转至此,那上方的敲击声骤然变得清晰、急促!

嗤——

一声尖锐的摩擦撕裂死寂,紧接着是沉闷的落地声,伴随着压低的、难以抑制兴奋的人语。

“通了!祖师爷保佑,这趟没白折腾!”

“嘶…好重的阴气,都小心点,别碰了不该碰的!”

几束强光手电的光柱蛮横地刺破黑暗,像手术刀一样划开这座千年古墓的宁静。光线胡乱扫过,照亮了墓壁上斑驳的彩绘,映出陪葬器皿幽冷反光,最终定格在中央那具巨大的、棺椁描金绘彩的棺椁上。

灰尘在光柱中狂乱飞舞。

她“看”到了。三个穿着脏兮兮冲锋衣的男人,戴着防毒面具,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动作熟练地跳了下来,落地无声,显然是老手。他们的眼神,在面具后闪烁着贪婪与警惕的光,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熟悉的同行。或者说,曾经的同行。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她整个“存在”都在震颤。烦!烦死了!这月第几波了?!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死”一会儿?!这帮后辈,手艺糙,心眼贪,动静还大!知不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啊呸!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死者?!

领头的那个打了个手势,三人呈品字形散开,一人警戒甬道口,一人开始用相机快速拍摄墓室结构,领头者则径直走向最珍贵的陪葬品区——一套摆放整齐的青铜礼器。

“嘿,老大,看这成色,绝了!黑市上起码这个数!”那人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比划了个数字,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手脚麻利点!拍照留底,轻拿轻放!妈的,这墓邪性,我心里直发毛!”领头的老大低声催促,自己却忍不住走向棺椁,手电光贪婪地舔过棺盖上繁复的纹路,“这棺木…金丝楠木的?还有这描金…发了,咱们这次真发了!”

她“看着”那只脏手套几乎要触碰到她“身体”的一部分(那棺椁),怒火混合着一种被侵犯的恶心感,几乎要爆炸。但比怒火更强烈的,是一种深切的、几乎要把她淹没的荒谬和憋屈。

她,业内曾经公认技术流天花板,踩点精准,下手优雅,取物如探囊,从不破坏结构,留下烂摊子。现在倒好,眼睁睁看着这群莽夫在自己“身上”乱踩乱摸,糟蹋她的安眠之地!

这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还没等她从这波冲击里缓过来,新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几天前,另一批人。穿着得体,戴着金丝眼镜,拿着刷子小铲,动作倒是轻柔,说话文绉绉。

“…据此碑文残片与地方志推断,此墓当为北邙时期镇西大将军李公之墓。观其规制,可见其生前颇受恩宠…”

“然其晚年似有悖逆之行,故史书不载,墓志亦刻意模糊。我等此番发掘,正可补史之阙,正本清源…”

补史之阙?正本清源?

她当时就“气”得差点原地表演一个墓穴自爆!

那碑文明明是工匠刻错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辅助字,顺手刮改了一下!哪来的什么“悖逆之行”?那老学究居然还能引经据典,脑补出一场功高震主、君心猜忌、晚年凄惨的苦情大戏?还写进了初步的发掘报告里,据说马上就要发表!

学术造假!这是赤裸裸的学术造假!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是吧?!

盗墓的物理糟践,学术的精神污染。两边轮流刷业绩,把她当什么了?免费的主题乐园吗?!

忍不了。一天都忍不了了!

现实的糟践和精神的侮辱双重刺激下,某种深埋于墓穴地底千年、与她残魂融合的阴冷力量,轰然被点燃。

墓室内,温度骤降。

正试图撬开棺椁的盗墓老大猛地一个哆嗦,手电光晃了晃:“操!怎么突然这么冷?”

旁边打包青铜器的同伙也停了下来,声音发虚:“老…老大,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极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墓壁,从脚下地底渗透出来。像是无数虫子在爬,又像是…指甲在轻轻刮擦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