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或堪北用。”她轻声截断。
老吏噤声,转身取药。
廊下霎静,唯药香清苦弥漫。
“新方?”我望她。
“嗯,”她睫羽低垂,落于药箱,“添了北海雪莲,化瘀生肌或强些。另配青黛膏,可御风沙冻疮。”
雪莲?价逾黄金。她特意……
李典吏奉上两枚白瓷小瓶,入手温凉。
握瓶于掌,似捧一颗无声却沉甸甸的关切。
“多谢。”
“分内之事。”她仍此句,却偏首望向廊外灰蒙天际,声轻如絮,“北地……不靖,万事……小心。”
又一声“小心”。与香山别时同。
观她清寂侧影,心弦似被极柔地拨动。千言万语,终凝一句:“你也保重。”
低低一声“嗯”,未再回眸,对老吏微一颔首,便挎箱转身,青影渐融深廊光影,如逝于香山晨雾。
独立原地,握瓷瓶于怀,贴胸而藏,与那青布药囊一处。
“千户?”王头目声起于侧。
深吸气,面色复凝如铁。
“出发。”
北风骤起,卷沙扑面。
边关路险,杀机暗伏。
然怀中药香微温,似系冷甲之下,一线难言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