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绝对的死寂。
奥托整个人都僵住了，思维彻底停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零件的机器。
族长的虚影，被……捏碎了？
那个代表着维纶家族至高无上权威，行走于宇宙间的伟大存在，他意志的延伸，就这么被那个少年……轻描淡写地，捏碎了？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血脉传讯符，是燃烧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烙印，才能与族长建立的瞬间联系！其稳固性，足以跨越星系，无视绝大多数的空间封锁！
可现在，它碎了。
连带着族长的意志虚影，一起化作了虚无。
“你……你……”奥托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完整。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家族，他的实力，他的底牌，在这个少年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不，连纸都不如。
就是一团空气。
神月佑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什么不存在的灰尘。
“都说了，他话太多了。”
“我这个人呢，没什么耐心。”
他一脸真诚地看着奥托，似乎在为自己的粗鲁行为寻求谅解。
但这份真诚，在奥托看来，比最深沉的恶意还要恐怖一万倍。
“噗！”
一口鲜血从奥托口中喷出，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血脉传讯符被强行中断的反噬，加上空间乱流持续不断的切割，让他本就重伤的身体雪上加霜。
他的生命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一道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在他的皮肤上划开，带走一小块血肉，然后又在别处出现。
千刀万剐。
这就是真正的千刀万剐。
奥托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剩下无尽的麻木和冰冷。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神月佑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就像在看一部关于细胞凋亡的纪录片。
“嗯，宇宙级强者的身体构造确实不一般。”
“在这么密集的空间乱流里，居然能撑这么久才开始崩解。”
“生命力真是顽强，值得学习。”
神月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做笔记。
对于他来说，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实验机会。
观察一个高等级生命体在极端环境下的崩溃过程，有助于他更深刻地理解这个宇宙的力量规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奥托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体的崩溃也越来越严重。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大部分躯体都消失在了无尽的裂缝中，只剩下一点残躯和一颗顽强跳动的心脏。
他的意识，也已经模糊不清。
神月佑觉得有点无聊了。
过程已经观察得差不多，结果也已经注定。
再看下去，就只是单纯的垃圾时间。
“唉，猴戏也该落幕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直接用蛮力捏死他？没意思。
用空间之力把他彻底放逐？也挺无趣的。
自己的力量体系，似乎已经强大到了一个瓶颈，碾压式的胜利固然爽快，但总感觉缺少了点……技术含量。
就在这时，一个新获得的能力，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灵魂符文】。
一个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极其霸道歹毒的符文。
签到这么久，他获得的能力多如牛毛，很多阴损刁钻的能力，他都懒得去用。
但今天，他忽然来了兴致。
这个奥托，好歹也是个宇宙级五阶，灵魂强度应该不差。
正好，拿来试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