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当老者的“净魂之刺”接触到他灵魂表面的瞬间，那个刚刚形成的“灵魂符文”初级烙印，自动亮了一下。
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那根看上去牛逼哄哄的审判之矛，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连个泡都没冒出来，就被灵魂符文给“吸收”了。
或者说，“消化”了。
甚至，神月佑佑还感觉到，灵魂符文的烙印，似乎因此而凝实了那么一丝丝。
这是……送经验来了？
一秒。
两秒。
十秒过去。
图书馆核心区，安静得可怕。
老者脸上的淡然表情，逐渐凝固，转变为错愕，然后是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
他失声开口，声音都有些变形。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释放出去的“净魂之刺”，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可是他身为图书馆“灵”，融合了此地无尽符文知识，耗费万年光阴才磨砺出的最强手段之一！
怎么会……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老者死死地盯着神月佑。
神月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什么都没做啊。不是你说的吗，接你一念。”
“我接了啊。”
“然后呢？你的‘念’呢？是不是年纪大了，发功的时候没瞄准？”
“噗——”
老者听到这话，虚幻的身体猛地一阵晃动，差点当场溃散。
他不是被气的。
他是被惊的！
对方那风轻云淡的态度，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只有一种解释。
自己的攻击，对他而言，真的就跟挠痒痒一样！
这个年轻人……他对灵魂法则的理解，远在自己之上！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这座图书馆的“灵”，是符文古籍知识的集合体，守护此地超过了百万年！
在符文之道，尤其是在精神与灵魂领域，他自认就算在整个符文师协会，也是最顶尖的存在。
可今天，他引以为傲的能力，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却显得如此可笑。
“前辈……”
老者再也不敢托大，原本佝偻的身体躬得更低，语气里充满了敬畏与不解。
“您……您究竟是哪位古老存在转世？为何会降临此地？”
在他看来，神月佑这般表现，绝不可能是修行而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某位早已陨落的符文之神，觉醒了宿慧，重临世间。
“转世？你想多了。”神月佑摆了摆手，“我就是我，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罢了。”
平平无奇？
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要是平平无奇，那全宇宙的符文师都可以删号重练了。
但他不敢反驳，反而更加恭敬。
“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还请前辈恕罪！”
“行了行了。”神月佑看他一把年纪还要行这么大的礼，也有些过意不去，“不知者不罪。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他刚准备转身激活万符令。
“前辈请留步！”老者急忙开口。
“还有事？”
老者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指了指那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声音艰涩地说道：“前辈，您刚才……是不是在这里，领悟了某种与灵魂本源相关的至高符文？”
神月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这算是默认了。
老者的呼吸（如果他有的话）变得急促起来。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他喃喃自语，虚幻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波动。
“前辈，您可能不知道，您刚才的行为，无意中引发了一个巨大的变数！”
老者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光柱的最深处。
“您看那里！”
神月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由无数最古老符文烙印构成的光柱核心，其中一枚散发着混沌气息的符文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极为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