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
乌索普的尖叫撕裂了现场的凝滞。
草帽路飞的身体正发生着诡异绝伦的变化。他头顶那黑色的短发,正被一种不详的白色所浸染,轮廓仿佛燃烧的火焰。眉毛也随之变形,扭曲成奇特的云涡状。
更让人心悸的是,一圈圈如同蒸汽、又像是云朵的白色物质,正从他的脖颈和腋下涌出,缠绕着他的身体。
一股狂野、荒诞、充满了解放感的气息,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将他之前那股属于霸王与强者的气势,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这是什么?”路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卡通人物。
身体轻飘飘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心脏在以一种欢快而古怪的节奏擂动,像是某种鼓点。
“解放之鼓。”
神月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路飞下意识地拉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那条手臂没有像过去那样笔直地伸长,而是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卡通片里才会出现的滑稽弧度,绕着世界树的树干转了一圈,又弹了回来。
他自己都看呆了。
“你的果实,从来就不是什么超人系·橡胶果实。”
神月佑的话语,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在草帽一伙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它的真名,是动物系·人人果实·幻兽种·尼卡形态。”
山治的下巴张开,忘记了合拢。
娜美捂住了嘴,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索隆紧握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世界政府隐藏了八百年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真相,就这么被眼前这个男人,以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它的力量核心,不是‘橡胶’。”神月佑看着一脸呆滞的路飞,继续陈述着事实,“而是‘想象力’。”
“你的想象力有多自由,你的力量,就有多强大。”
“你所认为的极限,不过是‘橡胶’这个概念,为你套上的枷锁。”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路飞的认知上。
他身体周围那欢快的白色蒸汽,开始变得不稳定。刚刚涌现的尼卡形态,仅仅维持了十几秒,便如同潮水般退去。
路飞的头发和眉毛恢复了原状,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山治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他。
“路飞!你没事吧!”
路飞的身体在发抖,他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衣衫。刚才那短暂的变身,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体力。
但他没有看自己的同伴,而是抬起头,视线越过所有人,牢牢地锁定在神月佑身上。
那视线里,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不服与挑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到了全新世界大门的震撼,以及对自己过去认知的茫然与崩塌。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战斗方式,他苦心修炼出的二档、三档、四档……原来从一开始,就走在一条被限制的道路上。
整个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凯多与卡塔库栗依旧如同雕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仿佛这种颠覆常识的事情,在神月佑身边,只是日常。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动了。
罗罗诺亚·索隆,走上了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