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琛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陈默刚刚发来的资料显示，这王坤正是星耀旗下负责市场推广的董事，最近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不动声色，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整个园长办公室。窗明几净，摆放着各种儿童手工作品和绿植。他的视线在其中一盆高大的发财树盆栽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书架上一个看起来是孩子制作的、略显粗糙的毛绒玩具熊。
“王太太，”陆寒琛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是非对错，很简单。园长，麻烦调一下当时的监控。这个年纪的孩子，活动区域都有监控覆盖吧？”
园长连忙点头：“有的有的！”
王太太脸色微变，强自镇定：“看就看！谁怕谁！”
监控画面调了出来。清晰地显示，确实是胖男孩先动手抢陆念晚紧紧攥在手里的海螺，并用力推搡她，陆慕晴是在妹妹被推得踉跄后才冲上去的。
王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陆寒琛却没再看她，而是走到那个毛绒玩具熊面前，看似随意地拿起来，端详着，仿佛在欣赏孩童的稚拙手艺，语气轻松地对园长说：“孩子们的手真巧。这个玩具熊的眼睛，用的是纽扣电池驱动的LEd小灯珠？想法很别致。”
园长愣了一下，还没回答，陆寒琛的手指，似乎是不经意地，在玩具熊那略显突兀的、过于“明亮”的左眼上，轻轻一按。
“啪嗒。”一声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响。
陆寒琛放下玩具熊，转身，面对脸色瞬间煞白的王太太，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王太太，贵公司获取商业情报的方式，真是别出心裁。连幼儿园的亲子手工作品都不放过，是在下佩服。”
他抬起手，指尖赫然捏着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正在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电子元件。
微型窃听器！
园长倒吸一口冷气。王太太彻底慌了神，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竞争，可以。”陆寒琛的声音冷了下来，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都随之降低，“利用孩子，下作。窃取商业机密，违法。”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王太太，弯腰，一手一个，将自己的儿女稳稳抱了起来。小家伙们一左一右趴在他宽阔的肩上，瞬间找到了最大的依靠。
“园长，后续事宜，我的律师会处理。”他对园长说完，抱着孩子，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阳光洒在他挺直的脊背和两个小家伙的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与来时不同，此刻的陆总，身上那股杀伐决断的凌厉之气尚未完全收敛，却又奇异地融合了一种名为“父亲”的温柔与强大。
坐进车里，陆寒琛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终于放松下来、开始小声交流的儿女。
“爸爸，”陆慕晴小声问，“那个坏阿姨，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陆寒琛透过后视镜，给了儿子一个安心的眼神，那眼神深处，是运筹帷幄的沉稳：“不会。爸爸会解决。”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声音恢复了商场霸主特有的冷静与果决：
“陈默，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