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琛指关节敲在平板电脑屏幕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同一组核心成分，同样的‘微囊包裹技术’宣传文案，连主打的概念——‘光影透润’，都一字不差。”他声音不高，却像裹着冰碴，刮过在座每个人的神经末梢，“谁能告诉我，这家注册地在海外，上线不到三个月的‘星耀’公司，是怎么在我们预定发布前一周，把我们的未公开新品，连同骨头带肉啃得这么干净的？”
市场部总监额头沁出冷汗，手指飞快地滑动自己面前的资料：“陆总，我们内部绝对没有泄露！所有研发数据都是最高加密级别，参与的核心人员都签了终身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陆寒琛轻嗤一声，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防得住人心贪念，防得住顶尖黑客吗？或者，防得住被人用高出三倍的薪水，连锅端走？”
陈默适时地将另一份报告投影到大屏幕上：“初步调查结果。星耀的法定代表人很干净，是个幌子。但实际控制方，穿透多层股权后，指向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幕后操盘手……”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陆寒琛，“是顾北辰。”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陆寒琛眼中激起细微的涟漪，但迅速归于深不见底的平静。
“顾北辰……”陆寒琛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了一下。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眼神炽热地叫着“寒琛哥”的数学天才少年，如今竟以这种方式，重新闯入他的领域。
“不仅如此，”陈默继续投放炸弹，“我们查到，过去两个月，研发二部的三名高级工程师，以及市场部负责新品预热项目的副总监，都已秘密递交辞呈，他们的下一站，无一例外，都是星耀。”
接二连三的重击，让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不再是简单的商业模仿，而是有预谋、有组织、精准打击的侵略行为。对手不仅偷走了创意，更正在瓦解陆氏的人才根基。
别墅书房，灯火通明至深夜。
苏晚晴将一杯温热的参茶放在陆寒琛手边，目光扫过摊满一桌的分析报告。陆寒琛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顾北辰……”苏晚晴轻声开口，“你好像并不意外。”
陆寒琛睁开眼，眸色深沉：“他是天才，也是疯子。读书时就能为了解开一道难题三天不睡。他父亲曾是我父亲的得力助手，后来因理念不合离开，据说一直郁郁寡欢。顾北辰从小就好胜，他这次回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赚钱。”
“是为了向你，向陆家证明什么？”苏晚晴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
“或许。”陆寒琛端起参茶，抿了一口，温热液体滑过喉咙，稍稍驱散了寒意，“但他选错了方式。商业竞争，靠的是堂堂正正的实力，不是这种鬼祟的抄袭和挖角。”
苏晚晴拿起星耀的宣传册，仔细翻看：“不仅仅是抄袭。寒琛，你看他们的定价，比我们预定的低了将近20%，而且首波宣传全部集中在线上新媒体，投放精准狠辣，完全避开了我们传统优势的线下高端渠道。他们不是在模仿，他们是在用我们的创意，打一场针对我们弱点的价格战和渠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