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
(也拿起一块小木片,学着老赵的样子画了起来,可惜画得歪歪扭扭)
我也试试!哎呀,怎么画不好啊?这线条总是不听使唤。
老木
(笑着拍了拍瘦猴的肩膀)
急什么?你才刚开始学。曹先生和韩先生练了多少年才有今天的本事?咱们慢慢来,多观察,多练习,总会有进步的。
阿砚
(突然眼睛一亮,看着大家)
我有个想法!咱们接下来做的那批工艺门,门上不是要雕花鸟花纹吗?咱们就按照今天学到的技法来雕,把曹先生和韩先生画里的那种“活气”雕出来,说不定能做出一批不一样的工艺门!
老赵
(眼前一亮,点头赞同)
这个主意好!咱们把画画的技法融入到雕花里,让门上的花鸟也像活的一样,肯定能得到宫里人的认可。
瘦猴
(也兴奋起来)
好啊好啊!到时候别人一看这工艺门,就知道是咱们宫束班做的,多有面子!
老木
(看着大家干劲十足的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行!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咱们白天干活,晚上就一起琢磨怎么把这花鸟花纹雕好。阿砚,你负责把白天学到的画法整理出来,教给大家;老赵,你经验丰富,负责指导大家雕花的技法;瘦猴,你就负责打打下手,多观察,多学习。咱们宫束班,也得做出点像样的东西来!
【阿砚用力点头,把临摹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老赵拿起刻刀,在木牌上继续完善牡丹的花纹;瘦猴也凑到老赵身边,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油灯的光芒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干劲】
阿砚
(看着桌上的临摹稿,轻声说)
真希望曹先生和韩干先生能看到咱们雕的花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学得还不错。
老赵
(笑着说)
会的!只要咱们用心做,总有一天,咱们宫束班的工艺门,也能像曹先生和韩干先生的画一样,被后人记住。
【夜色渐深,小院里的灯光却一直亮着,偶尔传出几人的讨论声和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月光洒在院中的工艺门上,仿佛在见证这群普通工匠,如何将名家的画艺融入自己的手艺,创造出属于他们的精彩】
第四幕:皇宫大殿,日,内
【场景】皇宫大殿,金碧辉煌,龙椅上坐着唐玄宗,旁边站着几位大臣。殿中央摆放着几扇崭新的工艺门,正是宫束班最近完成的作品,门上雕着精美的花鸟花纹,牡丹盛开,麻雀停枝,蝴蝶飞舞,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老木、阿砚、老赵、瘦猴站在殿外,紧张地等待着陛下的评价。
【内侍官捧着工艺门的清单,走到唐玄宗面前】
内侍官
陛下,这是宫束班最新完成的工艺门,门上的花鸟花纹,是他们借鉴了曹霸先生和韩干先生的画艺雕刻而成,请陛下品鉴。
【唐玄宗示意内侍官把工艺门抬到面前,仔细观察起来。大臣们也围了过来,纷纷赞叹门上的花纹】
大臣甲
(指着门上的牡丹)
陛下,您看这牡丹,雕得真是活灵活现,花瓣的层次分明,好像真的在眼前盛开一样!
大臣乙
(看着麻雀的花纹)
还有这麻雀,眼神灵动,连羽毛的纹理都清晰可见,简直跟活的一样!宫束班的工匠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手艺了?
唐玄宗
(满意地点点头,嘴角露出笑容)
不错!不错!这花纹比以前精致多了,确实有曹霸和韩干画里的韵味。没想到一群工匠,还能从画艺中得到启发,把工艺门做得这么好!
【内侍官走到殿外,对老木等人说】
内侍官
陛下很满意你们的工艺门,还说要赏赐你们!快进去谢恩吧!
【老木等人又惊又喜,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进大殿,跪在地上】
老木
(声音有些激动)
草民叩谢陛下恩典!
唐玄宗
(笑着摆手)
起来吧!你们能用心钻研,把画艺融入到工艺中,这份心思很难得。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想到用曹霸和韩干的画艺来雕花的?
阿砚
(站起身,恭敬地回答)
回陛下,前些日子,臣等有幸观摩了曹霸先生和韩干先生切磋画艺,学到了不少画画的技法。我们觉得,画画和雕花都是讲究线条、形态和神韵的,所以就试着把他们画花鸟的技法融入到雕花里,没想到真的有效果。
唐玄宗
(点头称赞)
好!善于学习,才能不断进步。曹霸和韩干的画,能给你们启发,让工艺门的手艺更上一层楼,这也是他们画艺的另一种传承。以后,你们要继续用心钻研,做出更多更好的工艺。
老木
(再次跪地)
谢陛下鼓励!臣等定当不负陛下期望,好好钻研手艺,为陛下、为大唐效力!
【唐玄宗赏赐了宫束班黄金、绸缎等物品,还特意下令,以后宫中有重要的工艺活儿,优先交给宫束班来做。老木等人捧着赏赐,激动地走出大殿,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
第五幕:宫束班闲院,多年后,日,外
【场景】多年过去,宫束班的小院依旧,只是院里的老槐树更粗了,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石桌上摆着的不再是粗糙的糙纸,而是装订整齐的画册,封面用红绸子包着,边角泛着温润的光泽。墙角的工艺门半成品换成了几扇雕好的样门,门上的花鸟花纹栩栩如生,牡丹花瓣层次分明,麻雀羽翼纹路清晰,蝴蝶翅膀似有流光。阿砚已年过四十,鬓角添了些白发,穿着一身整洁的青布衫,正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勾勒;老赵头发花白,背有些驼,却依旧握着刻刀在木牌上雕琢;瘦猴也沉稳了许多,正指导两个年轻工匠打磨木料。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工匠围在阿砚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手中的笔。
年轻工匠甲
(指着画册上曹霸的《牡丹麻雀图》摹本,声音里满是好奇)
阿砚师傅,您常说咱们宫束班的花鸟雕花技法,是从曹霸先生和韩干先生的画里学来的,这画里到底藏着多少门道啊?我雕了半个月的牡丹,总觉得少点活气。
阿砚
(放下笔,把画册摊开在石桌上,手指轻轻拂过纸面)
傻小子,这门道不在纸上,在心里。当年我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对着先生们的画临摹,总想着把线条画得一模一样,可画出来的东西就是僵的。直到亲眼见了曹霸先生画牡丹——他握笔的力道、运笔的快慢,连蘸墨的多少都有讲究。你看这枝干,看似随意的一笔,其实藏着“顿笔藏锋”的诀窍,就像咱们雕花时,遇到枝干转折处,得把刻刀顿一下,再慢慢往下走,这样雕出来的纹理才像真树枝那样有韧劲。
年轻工匠乙
(凑过来,指着画册里韩干的《芍药蝴蝶图》)
那韩干先生的画呢?我看这蝴蝶翅膀的颜色,好像一层叠一层,咱们雕花的时候,怎么才能做出这种渐变的感觉啊?
瘦猴
(放下手里的砂纸,走过来笑着接话)
这你可得问老赵,当年他琢磨这“渐变”,可是把手指头都磨破了。那时候咱们刚从画院回来,老赵就抱着块木头琢磨,怎么让雕花有颜色的层次感——后来他发现,把刻刀的角度调一调,深一刀浅一刀地雕,再用细砂纸轻轻打磨,木纹的深浅就能显出不一样的光泽,跟韩干先生画里的晕染技法差不离。
【老赵停下刻刀,拿起手边的木牌递给小工匠们。木牌上雕着一只蝴蝶,翅膀边缘的纹路浅,中间的纹路深,在阳光下真有几分渐变的效果】
老赵
(声音有些沙哑,却满是认真)
韩干先生说“画要写实”,咱们雕花也一样。当年我特意去御花园看蝴蝶,看它们停在花上时,翅膀怎么扇动,阳光照在翅膀上是什么颜色。后来雕的时候,就把看到的都融进去——你们现在练手,别光盯着木头,多去院里看看真花真鸟,把它们的样子记在心里,雕出来的东西才会“活”。
阿砚
(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写着“画艺心得”四个字,字迹是当年的阿砚所写,却多了些后来的批注)
这是我当年记的笔记,里面有曹霸先生和韩干先生说的话,还有咱们琢磨出来的雕花技法。你们拿去看,遇到不懂的就问老赵或者我。当年咱们就是一群“憨货”,凭着一股傻劲跟着先生们学,如今这些本事,得传给你们,不能断了。
年轻工匠甲
(双手接过小册子,小心地抱在怀里,眼睛里满是郑重)
谢谢阿砚师傅!我们一定好好学,把咱们宫束班的手艺传下去!
【正说着,院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是内侍省的老吏,当年的小吏如今已头发半白。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书,脸上带着笑容】
老吏
(冲院里喊)
阿砚!老赵!瘦猴!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江南的织造府来求咱们宫束班的工艺门,说要把门上的花鸟花纹印在锦缎上,还要把咱们的技法写成书,传给各地的工匠呢!
【院里的人一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瘦猴
(搓着手,笑着说)
真的?咱们当年学的画艺,如今还能传到江南去?
老吏
(点点头,把文书递给阿砚)
可不是嘛!陛下还说,曹霸先生和韩干先生的画艺,能通过咱们宫束班的手艺传到民间,是件大好事。这文书上写着呢,要咱们派几个工匠去江南指导,你们谁愿意去?
阿砚
(翻看文书,笑着看向老赵和瘦猴)
我去!当年我跟着先生们学,如今也该把这些本事教给更多人。老赵,你跟我一起去,咱们俩也好有个照应。
老赵
(笑着点头)
好!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这手艺跑一趟!
瘦猴
(拍了拍胸脯)
那院里的活儿就交给我!你们放心去,我保证把年轻工匠们带好,等你们回来,咱们再雕几扇最好的工艺门!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小院里,老槐树下,阿砚把画册和小册子交给年轻工匠,老赵把刻刀递给身边的徒弟,瘦猴正跟老吏商量着去江南的行程。几个小工匠捧着册子,围在一起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小声讨论;远处传来几声鸟鸣,和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温柔的歌】
阿砚
(望着院外的晚霞,轻声说)
当年曹霸先生说“画无定法,贵在用心”,咱们做工艺也是一样。如今这手艺能传下去,能帮到更多人,也算是没辜负当年先生们的指点了。
老赵
(站在阿砚身边,望着远处的天空,笑着点头)
是啊,咱们这群“憨货”的闲时光,没想到还真闯出了一条路。以后啊,不管过多少年,只要还有人喜欢这花鸟花纹,还有人愿意学这手艺,曹先生和韩干先生的画艺,就永远不会消失。
【夕阳渐渐落下,小院里的灯光慢慢亮起,映着工匠们的身影,也映着门上那些栩栩如生的花鸟。多年前,一群普通工匠在画院的观摩,成了手艺传承的起点;如今,这份从画艺中得来的匠心,正跨越山河,走向更远的地方,在后世的时光里,留下属于大唐宫束班的独特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