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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三国9(2 / 2)

老班头:(递过木刨给胡昭)先生试试。握刨不能死劲,掌心要留些空隙,让刨子顺着木纹“走”,手腕要松,力气要用在“推”上,不是“攥”上。

(胡昭接过木刨,依样尝试,却因握得太急,木刨跑偏,只刮下一小块木茬。)

阿木:(笑道)先生,您这是把刨子当刀剑握啦!得像抱小娃娃似的,轻着点,又得稳住劲。

老班头:(接过木刨,再示范一次)写字握笔也是如此。笔杆是“骨”,手指是“筋”,筋要柔,才能让骨灵活。您看阿墨画纹样,手腕转得有多顺。

(众人望向阿墨,只见他手腕轻转,毛笔在木门坯上画出流畅的云纹曲线,墨色深浅均匀,线条无滞涩之感。)

阿墨:(停下笔)先生,我画纹样时,心里想的不是“画直线”“画圆圈”,而是想着这云纹要绕着门楣的弧度走,就像溪水绕着石头流。您写字时,是不是总盯着笔画的“形”,忘了字的“势”?

胡昭:(猛然一怔)“形”与“势”?我练字时,总对着碑帖临摹笔画长短,却从未想过字的整体走势……

(老班头起身,走到墙角的工艺门前,手指门楣上的云纹。)

老班头:这门楣是弧形的,云纹就得跟着弧度过渡,左边密些,右边疏些,看着才匀称。要是都画得一样密,就像把字写得挤成一团,没了透气的地方。您看这门框的榫卯,(指木门连接处)凸榫要顺着凹卯的形状走,严丝合缝才牢固,这不就像写字时,笔画要相互呼应,笔断而意连吗?

(胡昭走到门前,凝视云纹与榫卯,又低头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他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些米酒,在一张废纸上写了个“昭”字。这次握笔稍松,手腕微转,笔画竟比先前流畅了些。)

胡昭:(惊喜)方才握笔时,想着您说的“刨木顺纹”,手腕松了些,笔画真的不那么僵了!可我还是觉得,字里少了点“劲”。

老班头:(指了指门外的老槐树)先生看那树干,枝干是弯的,可根却扎得深,风一吹,枝干会晃,根却不动。做门的木料,要选树干直、年轮密的,这样门才结实。写字的“劲”,不在手上,在心里,在脚下。心里有定数,笔下才有根基;脚下站得稳,手腕才不会飘。

第三幕:林间练字得真髓

【时间】次日清晨

【地点】酒肆后院,有石桌石凳,旁有溪流,老槐树下摆着宫束班的木料与工具

(胡昭天未亮便起身,在石桌上铺好宣纸,研好墨。老班头、阿木、阿墨也陆续来到后院,老班头继续打磨木门,阿木劈柴,阿墨准备漆料,不时望向胡昭。)

(胡昭提笔蘸墨,先深吸一口气,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手腕放松,回想着昨日老班头说的“顺纹刨木”“榫卯呼应”,笔尖轻触宣纸,写下“天地”二字。笔画间有了弧度,横画略向右上倾斜,如木门楣的弧线;竖画垂直却不僵直,似门框的榫卯般沉稳。)

胡昭:(放下笔,凝视字迹)这字……竟有了“气”!就像班头做的门,有骨有肉,不再是单薄的笔画。

阿墨:(凑上前)先生,您这字的墨色也不一样了!“天”字的捺笔墨浓些,“地”字的竖笔墨淡些,看着就像木门上的漆,有深有浅,活了!

(老班头放下砂纸,走到石桌前,指着“地”字的竖钩。)

老班头:您看这钩,收笔时稍顿再挑出,就像我们给木门装门环,先把铁环固定住,再轻轻敲实,既稳又有力度。要是直接挑出,就像门环没固定好,看着飘。

(胡昭点头,再提笔写“山水”二字。这次他特意调整墨色,“山”字用浓墨,笔画厚重如木门板;“水”字用淡墨,线条流畅如溪水流淌。写完后,他起身绕着石桌走了一圈,又看了看一旁的工艺门,忽然大笑起来。)

胡昭:我懂了!书法不是死摹碑帖,是师法天地万物!木之纹理是字的走势,榫卯之合是笔的呼应,漆墨之浓淡是字的气韵!多谢班头与二位兄弟点醒,胡昭今日才算真正入了书法的门!

阿木:(挠头笑)先生太客气,我们就是说些做门的笨道理,没想到能帮到先生。

老班头:(抚须笑道)手艺与书法,本是同源。都是用手用心,将心中所想落到实处。先生有读书人的慧根,只是差了点“接地气”的琢磨。往后练字,多看看身边的器物,多想想做事的道理,定能有大进益。

(胡昭对着老班头三人深深作揖。)

胡昭:三位的教诲,胡昭铭记于心。今日一别,若有机会,定要为宫束班写一幅门联,以谢点醒之恩。

老班头:(摆手)先生客气了。我们做门,是为了给人遮风挡雨;先生写字,是为了传承文脉,都是积德的事。往后先生成了书法大家,别忘了给我们宫束班留个名,让后人知道,手艺人也能帮读书人悟道理,就够了。

(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石桌上,胡昭的字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有神。阿木扛起木料,阿墨收拾漆具,老班头提着工艺门的框架,准备启程。胡昭站在石桌前,望着三人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毛笔,眼神坚定。)

胡昭:(轻声自语)木骨为基,墨魂为魂。往后,我便以“木”悟笔,以“心”写字,定不负今日之悟。

(胡昭拿起书箧,将宣纸与毛笔小心收好,朝着与宫束班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背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小道。石桌上的“天地山水”四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