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管家把情况告诉了谢咏,谢咏赶到兴云伯府,见到了肖夫人。
他十分郑重地劝说肖夫人:“高姑姑,我都听说。我知道您如今一定很生气,但请您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那马玉瑶心思狡诈,还不知道暗地里有何阴谋诡计。您在兴云伯府本就艰难,何苦再分心去对付她?”
肖夫人淡淡地看了师侄一眼:“你如今劝我这话,莫不是想要稳住我,劝我收手,自己却转过身去独力对付那贱人吧?你还不如我呢!你势单力薄,又有母亲要顾,比不得我手下有人,还在德州经营十多年,动起手来比你有把握多了!”
谢咏一时语塞,顿了一顿才道:“可您一旦有所动作,就容易被肖世叔发现。如今肖世叔偏着寇姨娘母子三人,若是马玉瑶与寇姨娘有勾结,消息走漏,您很容易吃亏的!
“我好歹行动不受人制肘,哪怕被人撞破,叫马玉瑶发现了,她也不至于伤我性命。即使她想将我扣下,我拿奔丧做理由,也足以摆脱她了,比高姑姑您行事要便宜得多。”
这回轮到肖夫人语塞了。连师侄晚辈都知道她夫妻失和,她行动处处受制,在家里也要受妾室庶女的气,连丈夫婆婆都不站在她这边,她脸上不由得有些辣辣的,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扭开头去:“放心,我不会叫你世叔发现的。”
先前她想全城搜查禇老三,需要动用兴云伯府的大批护卫,动静大了些,惊动肖君若是在所难免的。可如今她早有提防,自然会小心行事,只派几个心腹暗地里行动。只要她找好借口,肖君若和兴云伯夫人两边都不难搪塞。
哪怕寇姨娘和肖玉樱生出疑心来,她俩手下又没人,还不是要靠兴云伯夫人与肖君若行事?只要把后两者稳住了,肖夫人不认为她们母女能威胁到自己什么。
她还冷笑道:“我如今反倒更盼着寇姨娘母女俩有所动作。一旦她们联系马玉瑶,我的人就有机会查到马玉瑶藏身的地方,后面想做什么都方便了。”
当然,寇姨娘与肖玉樱母女俩,很明显只是被马玉瑶利用了,未必与她一直保持联系,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肖夫人也会另外再派人留意东园的动静,然后再找个时间,以喝茶或议亲之类的名义,约马太太出来,再讨论两家联姻的安排。
哪怕这次约见,不会有任何结果。事后马太太回了东园,也会跟马玉瑶联系的,又或是马玉瑶主动联系她,好探问两家议亲的最新进程。
到时候,肖夫人便同样有了探查马玉瑶住处的机会。
她压低声音对谢咏道:“马太太抱怨时说,马玉瑶总催着她早日定下肖玉樱为儿媳,催得她都不耐烦了。可见她们二人一直保持联系,而且还十分频繁。我就不信,马太太和寇姨娘两边我都派人盯着,还查不出马玉瑶的行踪来!”
谢咏见师叔心里已经有了章程,沉默片刻后,便决定不再多劝。哪怕他继续劝下去,肖夫人也有可能嘴上答应他,转过身却照做不误。从小到大,他几时拿她有办法过?
与其让师叔背着自己行事,自己却毫不知情,哪怕对方遇到麻烦,也救助不及,倒不如自己主动退让,给师叔做帮手算了。那样即使中途出了什么差错,他也能及时收到消息,出手相助。
他叹了口气,道:“若高姑姑只是想查清楚马玉瑶的住处,我倒是能帮上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