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继续冷笑:“就算不是他,也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否则,兴云伯府里统共只有两位小姐,除了玉樱,还有谁能抢走玉桃的婚事?又有谁有本事劝动老爷别找人,别声张,最后还要主动平息风波,放走绑架犯?!”
孙嬷嬷一时语塞,最终只能说:“老奴也不知道这里头的事,还是等回了伯府后,请太夫人与老爷定夺吧。眼下还是先把大小姐的婚事定下来要紧。这是最最要紧之事,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说着她就要去寻肖玉桃的大丫头来,把人推出去做个挡箭牌。
肖玉桃气得站起来:“不许去!我才遭了这么大的罪,九死一生回到家里,家里不替我出气就算了,还要动我的人?我绝不答应!
“要是你敢对我的丫头动手,等见了马太太,我就自己跟她说实话。如果她当真在意,那这门亲不结也罢!就算爹不高兴,要打我骂我,我也认了!横竖这事儿又不是我做出来的,要怨,他也该怨那背后主使生事的人!”
孙嬷嬷被她唬住,肖夫人却没有从中劝和的意思,双方一时间僵持在那里,禅房里安静下来。
娘娘庙的主持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药匣子,进来也不是,不进来也不是,战战兢兢,满面惶恐。
一直安静待在角落里看热闹的薛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件事其实还可以有另一种说法的。伯府派人找人是真的,有人传出肖大小姐被拐的事也是真的,可肖大小姐没有真的被拐,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的目光立时转到了她身上。肖夫人有些迟疑:“你是……薛姑娘对吧?”她满心都被失而复得的女儿占据,没太留意师侄的介绍,只隐约记得这姑娘帮着救了女儿,好像是姓薛,父亲与谢怀恩同为春柳县衙惨案的受害者。
肖玉桃与薛绿好歹有救命的缘分,又曾在马车上相处过,要更熟络亲热些:“薛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薛绿便道:“方才肖大小姐坐我们家的车回来,外头的人没见着,只有庙里的人瞧见了。那就当作所有人什么都没见到,进庙的马车上只有我和我堂兄两人。肖大小姐确实是被迷晕了,但一直被关在娘娘庙里,不曾被带走……
“这就解释了为何没有人发现肖大小姐被绑走的事,因为你根本就没离开过娘娘庙!是有心人故意这么做,却往外头放出你被拐的消息,故意坏你的名声,抢你的婚事,引众人往庙外寻找。幸好肖夫人细心,才找到了你……”
薛绿顿了一顿,回头看向主持:“不知在这娘娘庙里,可有先前兴云伯府的人不曾搜查过的屋子?丢几根麻绳进去,装作曾经捆过一个人的模样,想来不麻烦吧?”
主持顿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卷进这桩风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