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绿连忙叫住他:“大哥别去,这人身手高强,不是好对付的。连老苍头都没把握能拿下他,更何况你只是个文弱书生?不如先回去报信,让老苍头带了官府的人过来再说?”
薛长林却道:“我们如今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能跟官府说什么呢?至少要知道他的目的地吧?”他想了想,“我还是要过去瞧一眼,若有人认得他,知道他平日常在哪里出没,那就更好了。有了准信,咱们报官也更有底气些。”
他执意如此,薛绿劝不住,只得松了口:“既如此,大哥千万小心些,别跟那人打照面,以免引起他的怀疑。”又把车里的长剑递给他,“大哥拿着这个防身吧?”
薛家长房的儿子们,从前都跟着薛德诚学过几招剑法,哪怕是花拳绣腿,拿着剑也比手无寸铁强。
薛长林却不乐意带长剑:“我拿着这个在路上走,谁见了不犯嘀咕?若叫那拐子的同伙瞧见,就算原本没多想,也要起了疑心了。”万一叫对方夺了剑去,那就更加糟糕。
薛绿只好把铜刀给他。铜刀短,藏在袖子里一点儿都不显眼,必要时也能拿来护身,比长剑要隐蔽多了。
薛长林把铜刀藏进了袖中,嘱咐薛绿拉好缰绳:“妹妹稍待,我只是去看看,马上就回来。你就坐在车里,若有人来,不必理会。”
薛绿应了声,面带忧色地目送他离开,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
若不是不认得路,她这会子说不定就去衙门找人报信了。可惜谢管家与薛德民、老苍头都已离开了客栈,否则她现在回客栈去找人,倒还方便。
就在她坐立不安之际,薛长林竟跑了回来。她听到脚步声,掀起车帘回头一看是堂兄,不由得一惊:“大哥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薛长林飞快地跳上了马车,方才道:“差点儿跟那拐子同伙打了个照面,还好我跑得快,才及时避开了。”
不过,他也带回了好消息:“那人虽然走了,但我看见他从哪个宅子出来了。那地方就算不是他的老巢,也定是他同伙所在!”
薛绿顿时精神一振:“那我们去官府报信吧?!”
薛长林却跃跃欲试:“既然这人走了,那宅子里多半没什么高手了,我过去再瞄一眼,确定里头是他的同伙,就更万无一失了。”免得那拐子同伙是来找相好的,又或是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他搞错了,害得官差们白跑一回。
薛绿想着确定一下也好,并未反对,只是不同意堂兄独自行动:“我们一道坐车过去,就算被怀疑了,也可以借口说是来寻亲访友的——寻的就是我爹那位同门。那位世叔怎么称呼来着?”
“就是黄山先生那位出了五服的族侄,杜吉杜大人。”薛长林回答后,又反对堂妹同行,“我不知道那座宅子里头是什么情形,万一有危险……”
“大哥若遇到危险,难道就能顺利逃脱了么?”薛绿驳回了他的话,“况且小妹独身在此,也不见得就安全了。你我兄妹同行,还能互相照应,岂不是比独自冒险更稳妥?万一真的遇险,大哥驾车带我逃离,也比靠双腿逃跑更快吧?”
薛长林顿时被说服了,只犹豫片刻,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