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起轧钢厂,建华还跟我说了个事儿,
关于咱们原来大院儿里那个秦淮茹的,你还记得吧?”
党建国心中一动,感觉好久都没想起四合院了。
那个四合院里“白莲花”的形象瞬间浮现。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嗯,记得。贾东旭的媳妇儿,后来守寡了,
带着仨孩子和一个婆婆,挺不容易的。”
党建国刻意用了“不容易”这个中性词。
李春花撇撇嘴,带着一丝鄙夷,说道:
“是不容易,可也不能……
建华说,跟一个常来坐诊的王医生,好像……
有点不清不楚的。
那王医生对她格外照顾,开药啊、开假条啊,都特别痛快。
有两次,秦淮茹带着孩子去看病,明明没啥大毛病,那王医生还给开了挺贵的营养药……厂里都有人背后议论了。”
李春花毕竟是个传统的女人,对这种男女关系上的暧昧最为敏感和不齿。
党建国在黑暗中挑了挑眉。
王医生?他迅速在记忆中检索原着剧情。
帮助开止痛药、上环、甚至帮秦京茹开假怀孕证明……
似乎是有这么个医生角色。
李春花的直觉恐怕没错。
没有足够的好处或者特殊关系,哪个医生愿意冒风险做这些事?
他无意评判秦淮茹的生存之道,只是淡淡地说: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咱们离得远,听听就罢了,别跟着传。”
“我知道,就是跟你说说,当个新鲜事儿听。”
李春花应道,随即,她像是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和担忧,
“当家的……有件事,张婶子和力姐托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嗯?什么事?”党建国睁开眼。
李春花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更低了,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说道:
“她们说……现在形势有点紧。
特别是那些留学过毛熊回来的学生和技术员,听说上面要开始严查了,叫什么‘清理阶级队伍’?
好像很多人要被审查,弄不好就要下放到偏远地方去劳动。
张婶子还说,不光这些人,城里现在初高中毕业的孩子,要是家里没门路安排工作的,好多都得响应号召,以后可能都要去农村‘插队落户’……
当家的,你说,这以后……咱们家言文他们长大了,可咋办啊?
会不会也……”
党建国心中无奈。
历史的车轮,正沿着既定的轨迹,隆隆前行,风暴的前兆已然显现。
他收紧了环抱妻子的手臂,安慰道:
“春花,别怕。天塌不下来。
真到了那一天,实在不行,我就把你们都接到这边来!
南洋也好,香港也罢,咱自己的公司这么大,还安排不了自己家人的工作?
退一万步说,我还能让你和孩子们饿着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