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图纸？听着挺唬人。
可你知道造一艘那玩意儿要多少钱？
要多少高水平的工程师和工人？要配套的基地、维修厂、训练体系？
南洋现在连个像样的深水港都还在规划中，你让我拿这图纸当墙纸糊起来看吗？”
他刻意贬低着这份厚礼的价值，将“潜艇”与前面那些“破烂”混为一谈。
劳德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党建国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预想中的惊喜若狂，也没有对战略价值的深刻领悟，只有赤裸裸的嫌弃和谈生意的精明！
他准备好的所有关于战略意义、互信象征的说辞，都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他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解释道：
“党，你知道的……现在这个阶段，能拿出这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国内盯着远东的眼睛很多，阻力很大，尤其是考虑到你过往的背景……
有些声音非常刺耳！
这次能争取到潜艇图纸，丹尼尔次长和克拉卡将军是承担了很大风险的！
这绝对是突破性的进展！”
劳德还试图强调这份礼物的来之不易。
接着劳德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希冀的说道：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
你和苏珊女爵的婚姻，你正式进入英国贵族圈层，这层身份是很有分量的护身符！
未来，我们争取更多、更实质性的支持，阻力会小很多！
真的！你要相信这一点！”
党建国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嘲讽道：
“民用技术？
劳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目前熊猫集团主营的几大块——玩具，核心是创意设计和新型材料（如安全塑料、电子元件），这方面我们自研和与欧洲的合作走在前面；
‘黑白小药丸’，其核心化合物合成路径和提纯工艺是绝对机密，比你们很多军用技术都先进；
微波炉？核心技术专利大部分在内地手里，但生产线优化、成本控制、市场营销，熊猫集团同样有独到之处。
你们能向我开放的‘民用技术’，有多少是熊猫集团真正急需且无法从其他渠道获得的？”
当然了，党建国是一点也不提半导体技术，腹黑……
党建国说到此处，顿了顿，语气带着更深的讽刺：
“至于军工技术？没错，我们落后，需要学习。
但别忘了，我们搞出来的东西，比如仿制的步枪、改进的迫击炮，最终大部分订单还是流向了你们支持的势力（指南部安南、暹罗等），替你们分担了压力，间接在为你们的战略服务！
这难道不是双赢？
怎么听起来，倒像是我占了天大便宜似的？”
这一连串的反问，逻辑清晰，直指核心，驳得劳德哑口无言，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
他发现自己在党建国那洞赤裸裸的利益剖析面前，所有精心准备的外交辞令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党建国说的……好像句句在理？